她愤愤不平道:“凌霄这个法子,改日我也去学一学。”
段云嶂双臂环住她,将手伸到她背后解开绳子:“他不会教你的。”
“为什么?”
“我不许他教你。”
“……”
“皇上,绳子解开了么?”
“解开了。”
“那……你为什么还不放手?”
“牢里有些冷,正好拿你取暖。”
金凤的瞳孔睁大几分,染上薄怒。
“若是我受了风寒,辛苦的还不是你?”
见她眸中怒气越积越盛,他含笑指出。
金凤的怒气转为哀怨。
这些年来她熬鸡汤实在是熬够了,再熬几次,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一不小心扔一包砒霜下去。
想到此处,她便放弃了挣扎。
不过,两个人搂搂抱抱的虽然不雅,倒的确是比一个人缩在墙脚要暖和的多。
更不要说段云嶂胸口烫得像有一把火在烧。
金凤眯了眼睛,只觉得身后的手臂慢慢收紧。
她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妥,可是身体又控制不住地向那热源靠近,一日来的疲累袭来,终于缓缓坠入了梦乡。
段云嶂低着头,瞧着怀里的小黑胖舒服地蹭了蹭,口里念叨了一句什么,便眼皮一耷拉,不省人事了。
他哑然失笑,小黑胖念叨的是:
“黑豆腐也是豆腐啊。”
牢房中结满蛛网的小窗,不经意泻入两片清冷的白月光。
段云嶂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只觉得双臂酸痛得紧。
他动了动手臂,只觉怀中的人不满地哼哼了两声,伸出小肥手在他胸口捏了两下,又沉沉地压了上来。
胸口湿漉漉的,想是某人的口水已经漫出一幅昆仑全景。
头顶上老鼠喘着气奔跑,许是饿急。
段云嶂苦笑,将金凤又往怀里揽了揽,给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柴铁舟这厮,平日里雷厉风行,怎么这个当口上却慢如老牛拖车,难道真打算把他们两人扔在牢里过完这一夜么?
觑了一眼怀中的人,他又不由得失笑。
她倒真是个有福之人,无论到了何种境地都能睡得风云变色。
段云嶂生而锦衣玉食,何尝受过这种劫难,可是有浅浅鼾声陪伴,倒也不觉得多么为难。
只是这次回去,是该让黑胖少吃些腊肉了。
段云嶂暗暗思忖,他的手臂都要被她压断了。
他浑身酸痛得睡不着,只好睁着清明的眼眸等着顶上那一方小窗。
又不知过了多久,牢中铺地的稻草忽然窸窣了一声。
段云嶂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声响,他身子一震,连忙竖起耳朵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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