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把老虎放到脖子上当围脖一样的录制时,那只小老虎猛然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一时间,玩家拼命挣扎,场面极其血腥,游析瑜熟练地打上马赛克。
“……众所周知,老虎是一种非常谨慎的动物,这只小老虎是野生的,所以有袭击要害的天性,它开始躲避只是为了了解敌人的虚实,我们非常遗憾地将这位玩家送入了上党医院,然而没有救护车的情况下,他因为失血过在路上领到本月第一个贡献奖励。”
游析瑜一边讲述着,一边努力地平稳语调,保持不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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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世界里,旱情还在越加严重,大坝的蓄水量已经不足二分之一,河边有着大片龟裂的土地,麦田勉强保持着最低的浇灌,麦穗远不如去年饱满。
两位名士们在水边修筑的栈道上放声长啸,那“啊——”
“呜——”
之类的声音仿佛噪音污染,得到不少沿岸庶民的白眼,他们在这些嫌弃的眼光里怡然自得——名士嘛,就是要与众不同,就是要睥睨礼法,引人注目,否则岂不是泯然于众人也?
啸完之后,他们谈起了最近的政事,说起上党修筑道路,清理水渠,还有洛阳那边的大事。
一名肺活量十足的胖子露出笑意,举杯道:“望之,这漳泽水草丰美,鱼脍甚鲜,配上这葡萄美酒,当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对面是个二十五六的俊逸青年,也举杯道:“叔父说的是,吾来上党两月,见此地民众衣食有着,动静有序,实在难以想像这漳泽竟是两年筑成。”
他初来此地时,看到漳河水坝,一时只觉得目眩神迷,不是没有见过筑坝,但如此高、如此大的水坝,却是第一次见,更可怕的是,如此紧急又巨大的工程,必然要征发数万人的徭役,但上党却没有因此落得民不聊生,就太让人无法理解了。
“来上党后,这奇异惊人之事,可说是日日不绝,”
裴侍中笑道,“你得早些习惯才是。”
“叔父教训的是。”
青年有些失落地道,“只是来此数月,却不得其门而入,实是遗憾。”
裴侍中正要劝慰,旁边却突然插入一个讥讽之声:“看看这是谁?卞壸(音:变坤)你居然还没回洛阳么,也是,算起来,你也是东海王的内侄,他肯定不会杀你。”
吴王司马晏满腹怨气地坐到席边,拿起酒壶,生生把气氛和谐的小聚会弄得冷场——他是皇帝是亲哥哥,而东海王两个月前将皇帝的亲信杀得干净,又把控洛阳,结果弄得天怒人怨,有人投降匈奴知道了虚实,差点害得洛阳失陷。
裴侍中是东海王的岳家,闻言有些尴尬,低声叹息:“哎,天下乱也。”
东海王的威望不够,才能也平平,能当八王之乱的赢家,说穿了也是厉害的人都互杀的差不多了,才让他捡了桃子。
可是从他立新帝已来已经两年多了,这天下四分五裂之势已经越见明显,先帝惠帝虽然是傻子,但毕竟是正统,傻子在时,用他的名义加上权臣的实力,号令天下还可以的执行,如今权臣和帝王公然撕破脸皮,执政的合法性瞬间大打折扣——你都不按规矩来了,四方番镇凭什么还要听你一个权臣的?
倒是旁边的卞壸平静道:“比之先前讨伐诸王时,倒也不算太乱。”
这话勉强把刚刚的话题揭过去,吴王饮下一杯酒,冷笑道:“望之来此地已有两月,可曾见到那未婚妻张氏女娘?”
卞壸闻言苦笑道:“吴王慎言,吾与张姑娘只是长辈玩笑之语,作不得真,再者说,先前匈奴来攻,郡守诸事繁忙,并未见我。”
吴王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嘲讽道:“原来如此,话说望之与你父同娶了裴氏女,如今又来与张家叙旧,倒也是全了表妹之旧谊啊。”
卞壸和裴侍中一下神色便有些不好看了,只能无奈道:“吴王何必迁怒,当年之事,卞家岂有选择之地?”
卞家当年和张家是亲家,他父亲娶了张华的嫡女,生下他。
八王之乱时,张华被诛,他母亲是张家人,也一并被杀,父亲因为外姓人,虽然逃过一死,却也免了官职,后来续娶了裴家女子,和东海王做了连襟,却因为政见不合死在长沙王手中。
父亲去世,家里却还要有人支撑,自己做为嫡长子,当然要加强同东海王一系的联系,便也娶了裴家女。
但谁能知道,当年小小的孤女,如今的已经成为羽翼渐丰的一方大员,自己这个表哥,反而欲求一见而不得。
吴王抿了一口酒,神色阴沉,正要说话,便听旁边有人笑道:“国都要亡了,你们这群人还在这狗咬狗,也是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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