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地扣住她的手。
他眼角的一颗泪落在她干涩的唇边,他用青涩的胡渣来回摩挲着她湿漉漉的脸颊。
他心痛,他愧疚,他自责,他疼惜。
他支离破碎。
再没有哪刻,比此刻更加令他刻骨铭心。
他喊老婆,他说对不起,他说我来晚了。
医生催促道:“要不要进来陪产?”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毫无犹豫,“要。”
“快进来换衣服!”
身后的两个警察止步在产房外。
大门关闭,延悦靠着墙壁缓缓蹲下,大哭了起来。
……
产房里,靳朝安和庄灿的手紧紧绞在一起。
是再也不会分开的彼此。
是宁将自己烧得渣都不剩化为一抔黄土也要将全部能量输送到对方身体里的彼此。
是早已爱痴、爱狂,爱得哪怕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的彼此。
直到听到那一声啼哭。
靳朝安泗涕横流地望着自己深爱的女人,真想振臂高呼而问一问苍天,他靳朝安的苦日子真的熬出来了吗。
医生把小小的生命抱给他们看。
“恭喜你们,是个漂亮的男孩,七斤六两。”
是他们的孩子。
他靳朝安从此要当爸爸了。
庄灿松开靳朝安的手,看了眼小家伙肚脐下面的把儿,不太高兴地晕了过去。
她太累。
她睡了。
从十岁那年被沈兴德赶出家门,到二十四岁这年她当了妈妈。
十四年白云苍狗。
十四年爬山越岭。
十四年头破血流。
十四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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