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他问于廊。
于廊神色郑重地点头,“好看。”
王滇将剪刀递给他,“我幼时特别喜欢堆雪人,可惜长大后就没再堆过。”
于廊看着那个小小的雪人,将它周围有些凌乱的雪给压得平整了些。
“送你了。”
王滇拍了拍手,起身笑着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走吧。”
“公子,暖手。”
于廊递给了他一个做工精致的暖抄。
王滇接过来便将手揣了进去,笑道:“多谢。”
“我应该做的。”
王滇不让他们自称奴婢,于廊便按他的要求自称,“公子不嫌弃就好。”
“很好看。”
王滇像拍小动物一样拍了拍怀里的暖抄,往屋里走去。
于廊弯了弯嘴角,又赶忙压平,快步跟了上去。
王滇用完饭便去沐浴更衣,周安在外面叮嘱几个小厮和丫鬟,“公子前些日子在宫中染了风寒,伺候的时候精细着点,别让公子吹到风,衣服也要厚的,新的冬衣取来了吗?”
“周管家,都放好了。”
一个丫鬟道:“地龙也从今晨就开始烧起来了。”
周安点了点头,就见王滇只穿着里衣披着外袍出来,还光脚踩着木屐,登时哎哟一声:“公子,这可不行。”
“无事,府中地龙比宫中暖上不知几倍。”
王滇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便要越过他们往里屋走,“我先睡一会儿,账本晚上再对。”
“万万不可,公子啊,头发得擦干才能睡。”
周安操心道:“快,墨玉,去给公子拿暖靴来,于廊,帮公子将头发擦干,束舫,将炉子再加些碳。”
王滇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忙,这里的地龙和炉子他都改得很好,同暖气房没什么两样,只穿着单衣也完全没问题,比皇宫里都要暖上许多,实在是很没必要。
但周安贴心,他自然也不会拂了对方的好意。
于廊拿着干布巾走过去帮他擦头发,王滇身上的里衣穿得松松垮垮,刚沐浴完的人白皙的皮肤都泛着层薄红,他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账本,宽大的袖子顺着手腕滑到了手肘,露出了线条流畅的手腕和小臂,只是手腕上还有些愈合不久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磨破,他大着胆子看了两眼,又仓促地垂下了眼睛。
公子又受伤了。
之前他就留意到了,公子身上总会有些细小的伤痕,倒也算不得严重,没几天便会好,只是看着总让人觉得……暧昧不堪。
他的目光恰好落在了王滇的侧颈,陡然一滞,那些或是青紫或是泛红的痕迹格外显眼,他自小从市井中长大,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因此才觉得这些暧昧的吻痕格外刺眼。
府中没有正经的夫人和姨娘,那便是外室或者花楼里的姑娘,那些个娘子怎么配得上公子……于廊一边帮王滇擦着头发,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愤怒。
公子这般光风霁月的人,怎么能让他人亵渎?
王滇却毫无所觉,拿着账本看得认真,墨玉给他拿来了床厚厚的毯子盖在了身上,低声道:“公子,厨房做了豆乳羹,可要用一些?”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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