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滇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仿佛在照镜子,很不理解自己白天到底是怎么下去的嘴。
他应该不至于如此自恋。
他有些不确定地想着,忍不住手贱轻轻点了一下梁烨的鼻尖。
老用这儿蹭他,是属小狗的吧?
梁烨皱了皱鼻子,没醒。
“梁烨?”
他用气声喊,梁烨没动静,只含糊地嗯了一声。
“那刀片你是真拔不出来,还是故意没□□?”
王滇觉得自己有点犯贱,非得开口撩拨,但是他现在半点困意都没有,看见梁烨睡得这么香他就难受。
梁烨没理他,只一个劲地往他身上靠,王滇抬手挡了挡,却好像摸到了块冰,他顿时皱起了眉,“梁烨?梁烨?”
梁烨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烦不烦?”
“你——”
王滇想起上次提起头疾的事情,梁烨忽然发疯差点把他疼死,甚至还自己喝了碗白玉汤,顿时把话给咽了回去,他莫名其妙地有些理解了梁烨的脑回路,慢吞吞地开口道:“我看那诰文看得头疼。”
梁烨哼了一声,闭着眼睛把头往他脖子边上靠了靠,是个想要靠近但又防备的姿态。
王滇压低了声音试探着说:“你能帮我按一按么?”
梁烨拧着眉把头埋进了他的颈窝里,懒声道:“不。”
“好吧。”
王滇抬手虚虚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很明显地感觉到梁烨瞬间紧绷的肌肉,立马拿开了手,“那我帮你按一按行吗?”
梁烨没吭声,下一秒王滇身上的蛊虫就发作了起来,仿佛某种冷酷的拒绝和警告。
王滇忍着疼将手搭在了他的后颈上,用了点力气揉按着,身上的疼痛并没有加剧,他揉了一会儿之后将手指插进了梁烨的头发里,稍微加了些力气慢慢按着。
蛊虫带来的疼痛渐渐消失,却又时不时警告似的疼他一下,好像在固执地提醒他僭越的行为让主人很不爽。
王滇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疯了,白天犯病把人给亲了,晚上梁烨来割他舌头,他妈的自己跟受虐狂似的忍着疼给这傻逼按头。
王滇给他按了大半夜的头,困得迷迷糊糊地时候,梁烨好像伸手搂住了他的腰,他下意识地把人抱进了怀里,然后就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翌日醒来的时候,床上果然只剩了他一个人。
梁烨向来神出鬼没,但他还是无端地生出了某种名为失落的情绪,又强行把这点情绪给压了下去。
“充恒。”
他试着喊了一声,周围没动静,就在他以为充恒没在的时候,这小子忽然一个倒挂金钩从房梁上挂下来,抱着剑冷酷地看着他,“干嘛?”
王滇无言地看了他三秒,充恒奇迹般地意会到了他的想法,“主子一晚没睡,天不亮就去了山顶吹风。”
“哦。”
王滇若无其事道:“我又没问你梁烨。”
充恒挂在房梁上荡了荡,直白地问他:“你为什么要亲主子?你是喜欢他吗?”
“我不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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