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梁烨的人在盯着,但只要他想,还是能培植起来些许势力的,虽无甚大用,但用来瞒天过海再方便不过了,毕竟再凶恶的老虎也没那个闲心去看眼皮底下的蚂蚁搬了几块点心渣。
他也不是只会批奏折。
权宁朝他拱了拱手,“佩服。”
王滇笑了笑,谦虚道:“当然还是得有权阁主给我兜底,我才敢兵行险招。”
“不必客气,只要你给够银子,一切都好说。”
权宁抬手伸出五根手指,“我们飞仙楼护人的单通常这个数,鉴于你情况特殊,得五倍起算,不过好歹咱们是过命的交情,我给你便宜些,三倍。”
王滇眉梢微动,道:“我给你十倍。”
权宁愣住,看他的目光仿佛在看个冤大头。
“万一蛊虫发作,你帮我压着些。”
王滇淡定得好像在说件小事。
权宁皱眉思索半晌,正色道:“可以是可以,但若梁烨真要用蛊虫取你性命,我也拦不住,最好的法子要么是他自己解开,要么你让他吃了那药丸,可你又不肯。”
王滇叹了口气,“他不会要我性命。”
权宁不解:“这么肯定?”
“唔。”
王滇摸了摸手背上已经躁动不安了半天的青色蛊虫,“不过我猜他忍不了一天,就会想用蛊虫逼我回去。”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
权宁啧道:“他既不会杀你,又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又这么喜欢他,为何还要跑?”
王滇垂下眼睛轻笑了一声,“有些事情无论多么喜欢也不能妥协,继续待下去对我对他都不好,没必要。
他对感情不喜欢拖泥带水,计划是干脆利落地离开,人这一辈子不知会遇到多少人,就算梁烨对他而言再特别,时间一长,也就放下了,于梁烨亦是如此。
两个太过相似且同样极端的人在一起只会两败俱伤,最后搞得面目全非,就太难看了。
唯一出现的意外,就是他阴差阳错把人给睡了。
王滇双目微阖,似乎还能闻到梁烨身上的气息,相触时灼烫的皮肤和抵死纠葛时紧绷的颈线……他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摩挲了指腹半晌,还是伸手将那块红盖头重新塞回了袖子里,拢袖时便借着宽袖遮挡,将那条轻薄的红盖头死死缠在了指间,直到觉出了疼痛才愉悦地扯了一下嘴角。
但很快他就冷酷地逼迫着自己松开手,压下这股忽然涌上来的疯意和冲动。
他不愿意追究其中缘由,想得太深,反而走不了。
只不过……梁烨大概已经气疯了。
梁烨的确气疯了,他盯着跪在地上的暗卫,冷冷扯起嘴角,笑道:“朕不过离开片刻,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就不见了,你们的眼睛还留着做什么?要朕亲自给你们挖下来么?嗯?”
“主子。”
充恒抬头想劝,就对上了梁烨近乎恐怖的目光,吓得背后沁出了片冷汗,但还是硬着头皮道:“王滇肯定是通过王府底下的那条密道离开的大都,他就算骑快马肯定也跑不了多远,我们还可以将人追回来。”
梁烨怒极反笑,“王滇狡猾多端,你如何断定他一定跑了?”
充恒顿时语塞,以王滇那脑子,他还是真断定不了对方是不是还躲在大都等着调虎离山,又或者他已经猜到他们会这样想,反而干脆跑了,可那密道出口正在郊外乱葬岗,那里每年都会被主子放火烧一遍,光秃秃的山现下四通八达,还真没法断定他往那个方向跑了。
“封了大都和皇宫,任何人不得出入。”
梁烨冷声道:“一旦发现崔琦和梁寰格杀勿论。”
想用崔琦和梁寰来牵制他,简直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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