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元修那边,无论赢天青还是赢青玥都觉得不宜暴露身份。
毕竟皇帝什么的都是大猪蹄子,你将他当兄弟,他反手就能一个欺君之罪灭你全家。
——对了,所谓大猪蹄子,乃是镇北军所在的北疆女子知道夫婿变心后会特意炖猪蹄给丈夫,猪蹄分两叉,意指她已知晓原先山盟海誓的一心人起了别的心思。
后便代指那些薄情寡义的负心郎。
元修虽不是赢天青夫婿,可意思是一样——当了皇帝的人,还能指望他如当初称兄道弟时一心一意义薄云天么?就算他真这么讲义气,赢天青和赢青玥也不敢拿身家性命赌这一把。
亲手把要命的把柄递给别人,就算这人再亲近再信任那也是作死的傻子行为。
“我给你安排个后院洒扫的活儿吧。”
赢青玥有些歉意道:“毕竟你现在的身份是末等宫女,我也不好一来就把你拉到身边。
总归宫里的下人都是有眼色的,我和你交好了,他们怎么也不敢找你的麻烦。”
赢天青对干活儿没什么纠结,似模似样的蹲了个福礼作怪道:“那就多谢阿碧大姑姑关照,往后我就跟着姑姑吃香的喝辣的了。”
……
有了阿碧姑姑的关照,宫女余招娣就这么顶着一脑袋或热切或怪异的目光安稳的在乾元宫里住下来。
后院少有人来,活计不多,她乐得安静低调。
除了偶尔有些个好奇心强的“同僚”
们特意找了借口绕个弯来“见见”
她,自以为隐蔽的对着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就没有再自在的日子了。
这日阳光正好,赢天青扫完院子里的落叶,将扫帚放回原位,假装没看到宫墙边探头探脑的两颗脑袋,豪爽的伸了个懒腰,熟门熟路的拖出一张躺椅,调整好角度开始晒太阳。
“……这就是传说中的绝色?”
偷窥宫女甲全然失望的语调充分诠释了“见面不如闻名”
的感慨,以至于连音量都忘了遮掩,嫌弃的话语直冲赢天青的耳朵:“陛下能为了她冲冠一怒和阮公子干架?难不成这长得好看的男人,其实对于美色的理解与我等凡人就是不同么?!”
带路宫女乙是个成熟的八卦份子,且有她自己的想法:“那说不好啊,毕竟阮公子受伤是事实,冷宫的姐妹也说了,阮公子对这余招娣可挺不错的,还说什么要教她读书。
两个人关起门来说话,哎哟咱也不干胡吣,反正谁知道读的什么呀!”
……余招娣默默翻了个身。
能读什么呀,老子孔子孟子,你们俩再叭叭老子把你们打成孙子。
宫女甲并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危机,反而因宫女乙的说辞开始动摇,半信半疑道:“可是余招娣来了乾元宫都快半个月了,陛下一回都没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