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修无奈的挑眉,只差将“又关我什么事”
写在脸上。
程贵太妃却是说起兴来,索性将几位姑娘都点评一番:“闵家姑娘就十分有分寸,依我看来她家中应是有些想法的,她才来时沉得住气,及进宫后发现事不可为也不强求,始终不卑不亢不急不缓,不愧是百年世家的教养。”
“当然,最有趣的还是萧家姑娘了。”
程贵太妃抚掌微笑:“此番陛下病重,她心中焦急并不比赵姑娘少分毫,也不必如赵姑娘那样人前掩饰背后垂泪。
可谁都看的分明,她既不是对‘皇帝’的着急担忧,也不是对你有任何男女之情,单纯是将你当做亲人长辈看待,端是个赤子之心的好姑娘。”
她说着,忍不住看一眼站在墙角边好奇的瞪大眼睛听他们闲聊的余招娣。
她对这宫女颇有印象,时至今日,那一双黝黑眸子的无所畏惧依旧深深刻在她脑子里。
甚至偶尔一瞬间错眼晃神,会有一种“这才是将门之女应有之风范”
的错觉。
程贵太妃微微摇头,将这种可笑的想法甩出去。
将门之女也是高门贵女,看看萧念安便知道。
虽舞枪弄棒性子豪爽,但无论规矩还是日常保养,与文人家的闺秀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宫女——程贵太妃再看一眼。
到底是农家出来的,细看就粗糙了许多。
不过是陛下偏好这口便不计较她的规矩,纵着她在跟前胡闹罢了。
元修并不知程贵太妃开了会儿小差,此时已有几分不耐烦,揉了揉额角提醒道:“所以您今日来就是为了给朕品评她们几位?我听小福子说,您是有事要找朕商量的?”
“确是有事,不过既是公事业有私心,还望陛下允许。”
程贵太妃稍正了神色道:“四位姑娘还有几日就要归家,先前萧姑娘提了一嘴,道宫中住了这许久实在无聊,连筋骨都松不开。
本宫便想着带她们去庄子上松快几日,跑马划船钓鱼都好,总比拘着她们在后宫里强。”
她说的庄子自然是京郊的皇庄。
大景的贵女虽然家教森严,却也没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地步,尤其越是高门大户的贵女其实玩乐的项目越是纷繁多样,如对萧念安来说,在宫中这大半个月着实是拘束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