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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元修方听到阮虞偷摸来对阿青瞎逼逼时着实有些恼怒,但越往后面,他就只觉得无奈和好笑。
好笑的自然是阮虞什么都没弄清楚就敢过来胡说八道,无奈的却是阮虞的性格虽有些小油滑,但归根究底依旧是善良且正直的,甚至正直到有些执拗和矫枉过正了。
还是太天真太自信了。
天真的以为天下大事只是朝堂上拍拍脑袋就可以决策,而不知其中需要多少考量,所有上位者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绝不可能是为了一己私利的心血来潮。
“阿阮。”
皇帝陛下轻叹。
阮虞早些年每每入京住在赢家都分爱劝说赢天青读书跟着他读书,阿青与元修吐槽了许多回,每回都气的牙痒痒。
但元修看得分明,赢天青并不讨厌阮虞,表“兄弟”
的关系其实不差。
与赢天青最要好的元修私底下对阮虞也挺亲近的,一直以“阿阮”
相称。
许是因为这样亲近的称呼让当时在江南的旁观者们误会了什么,才在之后越传越离谱的传出了陛下纳了个名叫阿阮的“男宠”
的风言风语。
两人从未就此解释过什么,阮虞偶尔大着胆子的在皇帝陛下的怒火中作死蹦跶,所倚仗的也是这份由赢天青维系的亲近。
然今日背后说坏话被正主儿抓了个正着,阮虞心中不免忐忑:他说别的话题许是陛下还能一笑而过,但事涉赢家和镇北军,陛下便是瞬间癫狂起来也是有的。
但元修并没有癫,而是一边拉过阿青的手准备一块儿去补个茶点,一边随口吩咐道:“阿阮既然这么闲,不如出去走走吧。
在宫中关的大好才华志向关没了,倒生出一副七姑八婆的本事来,那岂不是我的过错?”
“出去——走走?”
阮虞吓的一身冷汗尚未收回去,就被陛下一句话说蒙了。
可惜元修并没有要跟他解释什么,拉着余招娣渐渐走远。
一番变故不止出乎阮虞的预料,完全让他摸不着头脑。
他呆站在屋里没有回神,只有一句两句软语笑闹随着风吹进他的耳中,依稀是陛下颇为得意的声音:“……我连萧念安都不肯留在宫中,阿阮这胡思乱想的还是轰走了清净,免得一个两个的就知道占着你的时间……”
这真是一国之君说出来的话?这是哪家深闺怨妇吧?!
阮虞不可思议的挠了挠耳朵,总觉得有什么关键问题被自己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