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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时舒也变得不爱说话。
吃完药抱着小乖倒头就睡。
似乎在手术来临之前,他只想保持这种稀里糊涂的状态。
什么也不用想,毕竟也想不了。
可要是醒来没看到梁径,心情会格外差。
也不是说发脾气,只是情绪低落。
有两次醒来天都黑了,乌漆嘛黑的房间里,小乖也不见踪影。
他一个人慢慢坐起来,头晕目眩,大脑空白的几秒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或者应该去做什么。
好像身处浓雾之中,茫然无措,接着便是恐惧和不安。
病痛带来的最大影响,大概是心理层面的脆弱和无助。
这个时候,可以独自承受就重新躺下去,幸运的话会再次睡过去,要是睡不着,时舒会蒙着眼睛哭,哭累了也会睡着。
不是真的想哭,就是不由自主。
压抑、孤独、害怕、焦虑、烦闷,哪一样在药物的加持下都能轻易将他捆绑,于是眼泪就赶着来了。
后来有一次,时舒醒来梁径也不在身边。
小乖倒是很安静地坐在飘窗观赏江州雪景,注意到身后动静,转过头温柔地冲他“喵”
了一声。
时舒两手捂着额头,感觉很不舒服。
有点想吐,又有些胸闷。
推开房门出去找梁径的时候,小乖乖巧地跟在他身边,轻手轻脚的样子,频频仰头望他,似乎感受到了时舒心底强烈的不安。
只是时舒忘记了梁径去公司前和他说的话。
起来也压根没注意枕边的字条。
家里怎么都找不到人,准备打电话的时候,又想不起手机在哪里。
这段时间一直有梁径陪着,和方安虞闻京和原曦的联系,也是通过梁径。
而除了极其偶尔的和工作室的一些沟通,手机他是一点用不着。
久而久之,一旦想起来,梁径都要花些功夫给他仔细找找。
好一会,时舒就这么茫然地站在客厅中央。
记忆被药物涂抹,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仿佛站在裂开的地表,满目疮痍,死气沉沉。
窗外天都黑了。
冬季昼短夜长,手机不在身边,也不知道几点了。
但印象里,时舒感觉自己好像是吃过晚饭的……是今天吃的吗?
记忆错乱的感觉太恐怖了。
时舒手脚冰凉,跑回房间,随手拿了件羽绒外套,准备去梁径公司找他。
肯定是去公司了。
他记得前几次也是这样,公司有事提前和他说了。
只是没等他醒来,梁径就回来了。
可是这次为什么一点印象没有……难道没说?没说的话,梁径又去哪了?不可能不和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