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问什么答什么,额外还会很细致地再给人拓展一下知识。
但是梁径长大了,成年了,他看着这个模样的时舒,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梁径被他磨得不耐,翻身把人压住,恶狠狠的语气:“先亲。”
时舒觉得梁径像个亲亲怪,他推不动,只能左右转头:“先说。”
好几秒,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时笑出声。
梁径捏了捏时舒耳朵,心头被他瞧得软软的,低头埋进时舒肩窝:“我在想下午你和我说的话。”
也许是闷在时舒身上说,梁径语气也闷闷的,传到时舒耳朵里,莫名透出些许委屈。
时舒闻言,两手抱住梁径背,拍了拍:“明明说好一起想的,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想。”
他也被梁径的语气弄得心软,神情动作立马和小时候一样,拥抱关怀,轻声安慰。
梁径叹气,无奈:“这不没亲完吗。
亲完就跟你汇报。”
时舒:“......”
梁径的话太自然了,时舒愣了下,不知道怎么回——梁径装乖讨巧、突然表露的恶劣捉弄,带着一点暧昧情趣,时舒不是很接得住。
此时此刻,两人好像处在不同的时间维度。
时舒眷恋从小长大的相依相伴,而开了窍的梁径、血气方刚的梁径,早就往前走了一大步,他喜欢小时候的时舒,但更想拥有眼前的时舒,各种意义上的拥有。
很快,时舒反应过来了,他抬腿去踢梁径,好气又好笑:“你有病啊!”
一下踹了空,时舒又伸手去推梁径,只是梁径动作永远比他快一步,偶尔还能摁着人亲几口。
床上闹得不可开交,楼下庭院外,却突然传来一阵车子熄火的动静。
扭在一起的两人戛然而止。
中午到的时候,吴爷明明说丁雪和梁坤会在显云寺住一晚。
时舒吓了一跳,相比梁径的凝神细听,他反应更直接,脸都白了,刚想开口说什么,紧接着丁雪的声音就从中庭传来,似乎在和吴爷说话,距离太远,模模糊糊的,只听得到一些上扬的音调。
渐渐地,说话声变得清晰。
因为丁雪往楼上来了。
“......灯还亮着......明天要去山上?那怎么还不睡......”
丁雪一边笑一边和吴爷说话:“山上太冷了......乐成道场蛮热闹的......我还记得方安虞小时候在那里学下棋,时舒非要陪着,结果没肉吃,吃了三天豆腐素包就哭着找梁径,可把梁径心疼的......”
吴爷跟着呵呵笑。
楼梯板吱呀作响。
时舒从梁径身上爬起来,一边手忙脚乱系睡衣扣子。
但是他太慌了,手足无措,下床的时候没留意,脚下一软,整个人后仰摔在了地毯上——
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刚好丁雪能听见的程度就是了。
“时舒!”
梁径这一声也是。
吱呀作响的楼梯板忽地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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