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虞发来一个撒花庆祝的表情包。
时舒:“[敲锣打鼓.gif]”
聊天告一段落,时舒往上翻了翻记录,莫名觉得他和方安虞的友情有丢丢塑料。
忽然,梁径搁床头柜的手机震动两下,亮起的屏幕显示一封邮件进入。
他放下手里的毛巾,拿起手机查看邮件。
时舒见他半躺上床,就把厚厚一本作业本挪到梁径坚实腰腹上,抬头叫他:“梁径。”
“嗯。”
梁径凝神查看邮件里密密麻麻的申请资料表和相关专业考试的笔试面试截止日期。
“你作文都写完了?”
时舒一边写一边问他。
“嗯。”
“哦。”
时舒点点头,不说话了,埋头写作文最后两段。
梁径读完邮件,准备起身去拿对面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回邮件,但时舒跟随地占窝的小猫一样,这会很认真地趴他身上写作文。
其实有点撒娇意味。
梁径不是不知道。
刚才亲到最后,时舒搂着他不让他走,也不说话,埋在他的肩窝,安静了好长时间。
后来梁径抱着他翻了个身,他就更往梁径怀里钻。
像个怕生的小动物,四处寻找能让自己安心的所在。
梁径习惯了时舒平时骄横闹人的模样,忽然这个样子,倒让他一时之间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他一会搂搂他的腰,一会低头亲亲他的头发,一会又被要求叫“宝宝”
。
虽然时舒在他怀里,没抬头,没看他,梁径在叫的时候还是脸热了。
梁径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称呼格外害羞。
他叫了十几年的“时舒”
,有时候也会叫他“笨蛋”
,但“宝宝”
这两个字意义完全不同。
是一种喜爱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他将这种喜爱宣之于口,一瞬间好像也被这直白到底的情愫感染。
其实等梁径再长大些,他就明白这个时候很适合和缠着他叫“宝宝”
的时舒做点别的什么。
十八岁的梁径好像开窍了,但也只开了一半。
窗外风声小了些,不知道这场仲夏雷雨什么时候来。
时舒写到结尾关键处,神情乍看还挺像回事。
梁径打算先不动,等时舒写完再说,就用手机回了远在伦敦的堂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