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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径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而时舒快憋死也是事实。
手心手背都是肉。
两位母亲对视一眼,选择先说时舒几句。
毕竟,他之后要做的不是一般的手术,而是要打开脑袋的手术。
时舒很安静地听着,应下所有注意事项。
只是等舒茗丁雪离开,梁径还是没有理他的迹象。
他坐在桌边,翻看带回来的几样药和医嘱,眉宇冷肃,十分得不好说话。
“别生气了,我都被说了。”
时舒朝梁径看了眼。
梁径冷声:“那是说你吗。”
确实。
妈妈的心思还是很好猜的。
“那你想干嘛?”
时舒软了一秒,很快硬气:“把我送回去?”
梁径没说话。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紧张,也清楚时舒能在医院待那么久已经很给面子了。
晚上阿姨过来做饭,做完下楼和两位母亲说,梁先生几乎不说话,气氛有点吓人。
丁雪笑:“时舒吃得好吗?”
阿姨说:“吃得蛮多的。
还抱着猫吃。”
丁雪就对舒茗说:“那没事了。”
晚上也没一起睡。
梁径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
可是时舒半夜被头顶小乖打呼声吵醒,身旁还是没人——之前医院的环境太安静,回来了,这点噪音就格外突出。
他挠了记小乖脑袋,下床找梁径。
出了卧房,客厅里也没看见人。
气温却低了不少。
阳台漏出一点缝隙。
时舒慢慢走过去。
梁径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久到他指间的一点猩红快要熄灭。
隆冬寒夜,他孤身一人仰面对着这片无边无际。
月光好像银白的沙,落在梁径身上、脚边。
远处,夜色如同漆黑的潮水,起起落落,不知何时会掀起巨浪。
时舒站着看了会,转身回房间拿了条厚毯子。
推开移门的时候,梁径被惊动,他很快将手里的烟摁灭在一旁。
时舒没说话,自己裹着毯子坐到梁径怀里,和他一起仰头看着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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