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闹。”
杜衡赶紧把衣袋栓好,见着一脸贼兮兮的秦小满,他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尖。
两人在屋里闹了一会儿才一道出门去,直接到秦雄家里去吃早食。
这当儿天色虽早,但帮闲的人早就来了,得有十几二十个人。
秦雄在村里人缘不错,有的是人要仰仗,这家中办喜事自然前来帮忙还是吃席面儿的人都多。
早饭就摆了三桌。
村里讲究没有那么多,这种并不正式的早饭也没分桌,秦小满挨着杜衡坐。
吃了饭后,秦小满就去跑闲打杂,帮着折菜洗菜了。
杜衡今儿个体面,堂屋门口贴墙放了张小方桌,上头摆着笔墨。
他就负责收礼钱,记礼簿。
巳时的时候陆续就有人来了,不必人刻意领着或是提醒什么,见到管账先生就自行过去了。
“五斤母鸡一只,鸡蛋二十。”
杜衡沾了点墨,竹柄毛劣的笔在他手里也乖顺了许多,几个劲秀的字落在了礼簿上。
送礼的人虽不全然识得那几个字,却也觉得杜衡的字赏心悦目。
“早听说小杜识字,没想到字还写得这么好咧!”
“娘子见笑了。”
杜衡客气了一声。
“大字不识得,你晓得什么好坏。”
站在说话的妇人旁的汉子不满的嘀咕了一声,见杜衡把礼记好了便小心眼儿的拽着自己媳妇儿去了旁头。
杜衡微垂着眉头,没在意的笑了笑。
“这一手的字倒真写得有模有样,可考取到了功名?”
杜衡闻言抬头,看着立在桌前的中年男子微顿。
男人背着手,脖子微倾,目光垂落在礼簿上。
一头墨色头发之间夹着了几根银丝,但头发梳理的整齐,于头顶间一根玉簪子束起。
这装束一瞧便知不是寻常人,但是此人面向陌生,杜衡确切的相信自己不曾见过。
想客气招呼一声人,却不晓得该喊什么。
正在他须臾踟蹰之间,就听见身后的人欢脱的喊了一声:“堂叔!”
“满哥儿,这有些日子没见着,好似又长高了些啊。”
秦小满从后厨拿了一点果子,本来是想给杜衡吃的,出来就见着他堂叔来了。
“就只长了一点点,堂叔眼神就是好,这都能看出来。”
“年节的时候你二叔都来了城里,你怎的没来?”
秦小满想起先前的事情,脸不红心不跳道:“年初的时候伤寒了一场,就没有怎么出门去。”
言罢,他上前挽住了杜衡的手,冲着秦知闫道:“堂叔,这是我相公杜衡,您还没见过呢。”
“相公,这便是我同你说的在城里的堂叔。”
杜衡闻言恍然,连忙起身恭敬的同男子行了个礼,跟着秦小满叫人。
秦知闫上下打量了杜衡两眼,笑道:“果真是一表人才,先时你们成亲我也说来的,不过县衙里开堂一时间走不开,倒是错过了见我这侄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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