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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拂过他的脸颊,吹得他眼神有些迷蒙,“嗯。”
他似乎有些不对劲,但笨拙如我,除了沉默实在是做不了什么。
“七年前,这里有几棵柳树。”
他抬手指着一处,缓缓地说:“春天一到,柳絮随着风到处飞,像下雪了一般。”
我顺着他的手望去,只看到几个光秃秃的树桩,那些树早就被人砍了。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下,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愉悦,“我记得我还在这里放生了一条红身黑尾的瞎眼金鱼,不过......”
他眼眸暗了下,“这么多年,想必也早死了吧。”
实际上我正看到有一条体型健壮的成年金鱼从远处游来,红身黑尾,双目翻白。
“喂。”
我无礼的喊了一声,“你看那是什么。”
他怔怔的看着它越游越近,再越游越远,悠闲自在的根本没发现当初的救命恩人正在看着它。
他低低笑了起来,垂下眼眸,说:“竟然还有没变的东西。”
风吹得有些发冷,我将手藏入袖中交握,周卿言见状将身上的披风解下,细心的替我披上。
我愣了愣,没有拒绝,却疑惑万分,“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我说过,如果你要我做什么,直接开口便是,不用做多余的事情。”
“多余的事情?”
他眼神一凛,“你说我现在做的是多余的事情?”
我别开眼,默认。
他怒极而笑,说:“沈花开,难道我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不成?”
“难道不是吗?”
我面无表情地说:“杨呈壁和卞紫不就被你玩弄于手掌之间?”
“你还真是看重他们。”
他没有替自己辩解,只悠悠地说:“我利用了他们又如何,难道他跟着他爹就会有好下场?叛国党羽,总有满门抄斩那一天。”
说到这里,眼里满是算计与嗜血,又恢复了往常喜怒无常的周卿言。
杨呈壁他爹是叛国党羽?不是说因为当年贡品及谋杀同僚之事才被捕的吗?
我蹙眉,事情似乎不如我想的那样简单,周卿言处理事情确实有自己的思量,只是......只是即使如此,也不能成为他利用人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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