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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柒。”
他轻声唤她,她怔了,瞧着那良言写意温婉流光的眸,只觉得心坎有什么在挠,软软绵绵的,寻不到痒处。
近了,闻柒正要手足无措,秦宓的唇便落下。
耳边一丝丝的凉意,是秦宓的温度,他说:对你,我认了……
认了?
闻柒抬眸,秦宓拂了拂她的脸:“待着别动。”
转身,飘起的月白衣角染了血,他抬手,衣袖间一缕轻风,曳起树影,模糊了月下轮廓,之后,便叫血色充斥了整个夜。
只一招,轻风拂影,断送了多少亡魂。
弹指杀伐,这,才是秦宓……
多少人瞧不见他满身光华、覆手风云,闻柒也瞧不见,她只见了他背后渗出的血色,染脏了那一身月白的灼灼妖娆,映红了她的眸,重重一跌,她撞在了树上。
“闻主子,没事吧。”
梁六大惊,生恐是她伤势加重。
闻柒捂着心坎,满头的汗,她咬牙,那样隐忍,眸子一刻也不肯移开那一抹渐进染红的月白,道:“老娘腰疼!”
腰疼?
只是,自始至终,她捂着的是心口。
似乎刚才她也说过,老娘不是心疼……
诶,口是心非莫过于此。
梁六瞧不懂了,也不敢乱添乱。
闻柒揉揉心坎,还是不舒坦,摩拳擦掌着,磨牙齿:“骨头都不舒服。”
她想,她要松松筋骨。
于是乎,罔顾了秦宓的话,她捡起地上的刀,砍人去。
梁六叹气:女人心海底针,哥们不懂。
“你攻前,我守后。”
秦宓背脊一僵,身后便贴上来一个小身子,紧紧挨着他,他侧眸,她小小的个子,还不到他脖子,手里的刀很重,满脸脏污被汗水洗得发白,却咬着牙执掌挥舞,动作毫无章法却招招都拼了命般毫不留情,亦不留余力。
背脊很直,纤细瘦弱,却将他背后牢牢挡住。
后背,那是一个武者的命脉,她给他护着。
秦宓从未如此,任心坎那酸涩肆意得喧嚣,久久,说:“爷不喜欢女人护着。”
哪里舍得,她才十三岁,终归是个孩子,是他养在心坎的猫,日日挠着,闹着,便只供他一人欢喜,只觉得这人命生死的血腥不该脏污了她。
只是,秦宓似乎忘了,这猫儿极少顺毛,她一把抱住秦宓,避开了他的伤处,一个转身,依旧牢牢护住他的后背,只道一句:“那你滚犊子,这是老娘的场子。”
秦宓轻笑,与她身后,抬手,覆没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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