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应得很短促,“什么时候起来的?”
“刚起来不久。”
“有没有好好吃饭?”
“嗯。”
“有没有好好吃药?”
“嗯……”
她忽然轻笑一声。
江淮易:“笑什么?”
“你打算每天这样查岗吗?”
明笙笑着说,“要不要帮你录一段音频,给我当闹铃,一小时响一次。”
“不行。”
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我要亲自来。”
于是接下来的每一天,她都能接到同样内容的电话,只是第二天是英语,第三天是德语,第四天接起来就是一声“as-”
为了不让她厌烦,变着法地逗她发笑。
明笙的身体状况也很争气,除了妊娠反应比较强烈以外,没出什么岔子。
谢芷默陪她去医院复查,一切指标都在变好。
转眼已是深秋,明笙拿着检查结果,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她穿着一件明黄色的针织外套,里面一件浅色内搭,较之数九隆冬还穿短裙的从前已是很要温度的打扮。
她不再化瑰丽的浓妆,素面朝天地出神,整个人淡得好像要融入身后雪白的墙壁。
谢芷默握住她体温有点凉的手:“想什么呢?”
“没什么。”
“医生不是说你恢复得挺好的么?看你这模样,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谢芷默在她身边坐下,“你用这样的精气神养胎可不行。
江淮易之前不是挺闲么,你一怀上他就忙得连陪你做个定检都抽不出空,像话吗?”
明笙摇摇头:“跟他没关系。
是我不让他来。”
“你们又闹上了?”
“没,最近挺好的。”
明笙突然扭头,说,“他刚接手公司,忙得休息时间都不够,但是每天对着我都开开心心的,时间久了我会觉得很愧疚。
想也知道,这样总是强撑着每天兴高采烈有多累。
其实我没那么娇气,不用他事事迁就我。”
“所以你就连检查都不让他陪?”
“能自己来就省点形式主义。”
“你呀……”
谢芷默啧啧地摇头,“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强撑着啊?我看他挺活蹦乱跳的,前几天还紧张兮兮给我打电话,让我透点口风,怕你嘴上搪塞他,背地里还没死了把孩子弄掉的心。
你看看你把人家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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