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惯了中药汤子的人,自然不会觉出西药片的苦味,更何况有两种药还是裹着糖衣的。
凤羽珩早为自己的奇怪装备找好了说词:“我当年在西北大山里时,曾遇到过一位波斯奇人,他就隐居在深山,我每次进山采草药和蘑菇都能看到他。
那波斯人也是个大夫,用的药和工具都很古怪刁钻,但却又有奇效。
我跟着学了三年,直到他离开大顺,这些东西就都送给了我。”
忘川不疑有它,连叹凤羽珩真是有一番好的奇遇。
“你的内伤我只能用药给你慢慢调节,好得会慢一些,外伤今晚一定要好好处理,明日你得跟我出府进香,留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忘川还不知道凤家要集体外出一事,凤羽珩一边给她用酒精清理伤口,一边同她讲了这几日发生的事。
萧州离京城不远,快马加鞭也就多半天时间就能赶到。
忘川没想到自己离开才没几日,竟有这么多事情发生。
特别是凤羽珩还进宫见到了云妃,不由得连连感叹:“云妃娘娘肯为小姐说话,那小姐今后也就无忧了。”
凤羽珩不解,“云妃很难接触么?”
虽说宫中一见,云妃处处都为她说话,但凤羽珩并不认为云妃是个很好相与的人。
那张绝美的面容下面总像是掩藏着许多秘密,将人拒在千里之外。
“何止是难接触。”
忘川微微摇头,“是外人根本接触不到,就连当今圣上,只怕也有许多年未曾见到过云妃了。”
“恩?”
这到是真出乎凤羽珩的意料了,“皇上都见不到?”
那还叫什么妃?
“据说云妃娘娘自从生下九皇子之后,就越来越深居简出,人人都说寒月宫一日比一日要寒,即便是皇上去了,也暖不了那诺大宫殿。”
“可我瞧着云妃待两位殿下还好。”
不像个孤独患者啊。
忘川苦笑,“也就剩下两位殿下能随意见了。
不过虽说宫里还有皇后,但云妃这些年来说一不二的脾气丝毫未改。
她若说一个人不好,哪怕对方驰骋沙场为国杀敌,也得不到皇上一个笑脸。
她若说一个人不坏,那个人就算犯上作乱,皇上也不会重责一句。”
凤羽珩听着忘川的话,再联想起白天里云妃的言行,很快地便将眼见和耳闻重合到一处。
的确,云妃就是这样的啊!
她忽然羡慕起这个女子,虽然不知道在对方身上曾经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她连皇上的面都不愿意见。
可仍然会有一个人宠她到如此地步,这般宠爱,即便是她活在二十一世纪,也是镜花水月,企盼不及。
她甩甩头,不再思量云妃,认真地为忘川处理伤口,打麻醉针时告诉忘川:“打针时会有些疼,你忍着点,只是局部麻醉,不影响你说话。”
忘川点了点头,在这个麻沸散都不太好用的年代,麻醉针这东西她听都没听过。
但忘川相信凤羽珩,更相信她主子玄天冥的眼光。
麻醉,清淤,缝合,凤羽珩专注地做着她从前最熟悉的一套程序,只是身边少了能为她递工具擦汗的小护士。
忘川看着自己肩头手臂上深长的伤痕奇迹般地被一种怪异的针线缝到一起,刚刚打了那种针之后这手臂就开始发麻,麻到即便一针一线来回穿梭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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