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对虞苏的思念,远远不及虞苏对他的十分一。
这份帛书后来被虞苏搁放在枕边,他时而会去读读它,摸摸它。
虞戍北告诉虞苏,姒昊没有册妃,不过在他要归虞城时,有不少方国提出联姻的请求,后续不得而知。
虞戍北提议:“苏卿不如先启程前往帝邦,而今四方初定,帝昊需要人才辅佐。”
“帝邦不乏人才。”
虞苏很清楚这点,他曾是姒昊身边的卿臣,不少人都是他亲手提拔。
“以苏卿的才能,未免可惜了。”
虞戍北为虞苏惋惜,他这个大功臣却只能退隐,以他的功劳足以封爵。
只因他是帝昊的枕边人,反倒难以被公正地对待。
虞苏不免有些许忧郁,但他并不懊悔离开,也没有任何怨意。
待这春日过完,离开他也有一年之久了。
别离让人不安,也让人将双方的关系看得更清晰。
虞戍北的归来,让虞苏迷茫些许时日,不长,就那么几天。
春日,及谷万物欣欣向荣,虞苏坐上虞戍北的彩船,荡于紫湖。
他见到曾经为兵燹毁去的紫藤林复苏了,郁郁葱葱,待到花时,紫色的花串又该垂满藤蔓。
那里有虞苏的许多记忆,他和姒昊第一次欢好,便是在紫藤花下。
时光过得很快,当初的少年,而今也有二十岁了。
人们生年不过四五十,可谓半生已度过。
虞苏追忆往昔,感慨年华的逝去,还有物是人非。
仰头眺望远方的紫藤林,低头陷入沉思,如画的眉眼染上惆怅。
虞苏不知晓自己的惆怅,尽为虞戍北所睹,也为他怜惜。
虞戍北抬手缓缓贴向虞苏的脸庞,在即将碰触上时,虞苏诧然抬眼。
虞戍北把手退缩回去,他装作若无其事,心中却为自己适才的胆大而惊讶。
当年,少年虞苏独自站在宫城之外,淡雅而从容,那个身影,虞戍北还记得。
帝昊也许因为得到而不珍惜,虞苏如此秀致,喜慕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
就是这般只穿着寻常的素色长袍,系着一条藏蓝色的发带,清雅别致,看到那发带飘舞的模样,也让人心中一动。
自从这次游湖之后,虞苏再没怎么跟虞戍北往来,他感到不自在。
虞苏还是常到紫湖来,他来看紫藤花,整理白鹭沚的渔屋。
虞苏很少去想,他和姒昊到此为止了,他不认为。
他觉得等这春日过完,他可以去趟帝邑,亲自去看看他。
他想看他身为帝邦君王,穿衮服戴冕冠的模样,那可是自己幼小时就梦见的。
至于两人是否能在一起,都已是次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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