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看了看,一把拽住相重镜的手腕往后院拽,好像怕别人偷听到似的。
等到了空无一人的后院,宋有秋才做贼一般鬼鬼祟祟道:“剑尊,您要查的人是这千年来三界众人心照不宣的罪人,我只知他当年想要毁坏地脉,却被地脉反噬,不得好死。
也因此若有人妄图查他,地脉之灵必定震怒,降下责罚。”
相重镜轻轻蹙眉。
宋有秋这种不怕死的人都吓成这副模样,看来责罚必定不是寻常人能承受得起的。
“真的不是我不想查。”
宋有秋怯怯道,“剑尊,狗命要紧啊。”
相重镜也看出他的惊惧,点点头:“好,那就不查,你不要因我牵扯进来。”
宋有秋能告知他这些,已是仁至义尽了。
宋有秋见相重镜丝毫不追究,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前几日是他自己贪财要接的,现在又说不能查,简直是在明晃晃地砸自家招牌。
相重镜和宋有秋又寒暄了几句,转过身去看顾从絮。
顾从絮正在背对着相重镜偷偷朝宋有秋龇牙吓他,相重镜一转身他立刻面无表情,一副我什么都没做的神情。
相重镜没注意到,带着他要离开送葬阁。
只是他刚走几步,犹豫再三的宋有秋再次追了上来,欲言又止。
相重镜见他这个模样,恍然道:“哦,灵石还是按照之前说的给,你想要多少都行。”
还在纠结的宋有秋闻言哭笑不得:“剑尊,我在你心中到底有多爱财?”
“嗯?不是这个事?”
“嗯。”
宋有秋干咳一声,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三界九州的生灵皆吸纳地脉灵力,受地脉之灵制约。
但有一个人是特殊的。”
相重镜知道事情有了转机,又走了回来,道:“谁?”
“铁海棠。”
相重镜没听过这个名字:“这是谁?”
宋有秋语出惊人:“她是鬼修,靠着阴气生存,不必受地脉制约。”
相重镜吃了一惊:“鬼修?”
三界九州只有道修妖修,鬼修魔修几乎是传说中才会有,哪怕相重镜六十年前神魂不全,所见到的厉鬼皆是没有灵力的鬼魂残魄,根本修不了道。
宋有秋点头:“对,往南十里的下饮川旁有一颗大槐树,她便在那里。
只要付给她报酬,就能得到任何消息,包括千年前的事。”
相重镜见宋有秋犹豫许久才说出此事来,便知道这个铁海棠肯定是个很难招惹的人物。
果不其然,宋有秋说完后,为难地看着相重镜,道:“就是有一点,那个铁海棠……厌恶男人。”
相重镜:“……”
相重镜试探着道:“厌恶男人?到什么地步?”
“据说她生前被男人哄骗**至死,死后又险些被吸食阴气魂飞魄散。”
宋有秋摸了摸手臂,心有余悸,“但凡有男人靠近槐树,她能召出万千厉鬼将人生吞了,无论是谁。”
相重镜:“……”
哦,那是有点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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