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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箭羽射向灰逃匿的方向,六七位奴仆赶来,他们身后还有一位跑得慢的中年男子,他是牧正。
牧正气喘吁吁,衣冠不整,豆大的汗水扑扑落下,他嘶声力竭:“快……找找……快……”
束跑在最前面,他手里握弓,他最先发现湖畔的姒昊,他大叫:“人在这里!”
人群迅速围聚过去,牧正虚脱般赶来,推开奴仆,看得姒昊一眼,他立即屈膝跪在了地上。
晚霞似血,似火,在天际燃烧,它的红色,抹上姒昊的脸庞。
牧正眼中的帝子,双目紧闭,神情安详,他浑身湿淋,左肩处的血水,染着他大半身的衣衫。
他死了……
牧正跪伏在地上,他想起帝子初回到任地,他抱过他。
是他和吉秉亲手埋了他的母亲,那时他还不是牧正,他守在任地西北的谷地——晋阳谷,带着任兵驻守在谷道中。
牧正抬起的脸,滚下一道泪痕,他不是为自己的仕途而哭,他内心的悲痛和愤怒,如此的真切。
束同样伏在地上,他想安抚他的老主人,但是他的目光落在姒昊身上,落在他无力垂放在身旁的手。
束摸上姒昊的手腕,按他脉搏,他和牧正一样认为这人必是死了,因为弓手从他身边离开,也因为他的模样,像一位失去生命之人。
束这一按,发现他还有脉搏,虽然极为微弱。
“他还活着!”
束惊叫。
“快,把他抬到马车,抬到马车去!”
牧正惊喜大叫,直扑向姒昊。
瞬间,众人一拥而上,将姒昊抬起,在牧正的急切,近似疯狂的吆喝声下,顾不得落脚处是何地,竭力冲出林地。
在林地之外,停放着牧正的马车。
奴仆们把姒昊抬上车厢,牧正爬上马车,将姒昊揽在怀里,他催促束,“快快,束,你赶车!”
束也急得满头大汗,拉扯马缰,挥动鞭子,听得牧正在身后吩咐:“赶往营地,万万不能耽误!”
马车奔驰,奴仆们追着马车,牧正这才想起另一件事,他冲奴仆喊:“给我去搜,仔细搜,把弓手给我搜出来!”
马儿发疯般奔向角山营地,牧正慌乱照顾姒昊,他把自己的袍子,衣衫脱下,包住姒昊。
他冰冷极了,浑身湿透,牧正不敢去证实他是否还活着,只求一定要活着。
马车狂奔,赶往角山营地,角山营地,有一位全角山最厉害的巫医。
束的御车技能,比任昉还好,他是牧正的老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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