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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狗被人群挤到我们脚前,小孽障最是喜欢这些活物,弯身捡起来,还给抱狗的小男孩,却被男孩的母亲一把推开:“不要了,太脏。”
小狗跌在地,唧哇一阵叫唤。
小孽障看一眼自己的双手,大概是不知道自己哪里脏。
我看向那名妇人——没人敢这么对我的女儿!
她既然敢这么做,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但是,我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复仇,那会给李卒带来更多麻烦。
“看,居然还有脸瞪别人。”
有人悄语。
“就是。”
有人附和。
我从不相信流言可以杀人,眼下,我动摇了,瞧这些人,与我素不相识。
根本不知道我身上发生过什么,却个个对我横眉竖眼,像是我杀了他们的亲人一般。
这条路越走越长,越走越喧哗,越走越望不见尽头。
辱骂,我可以充耳不闻,指责,我也可以充耳不闻,只要他们不动手喊打。
但他们似乎并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当第一粒石子被灰影接住后,乱七八糟的东西纷纷飞过来。
灰影和家丁将我们围在中间,努力阻挡着暴乱的人群,却仍然挡不住那些石头和杂物。
小孽障第一次被吓哭,我第一次真正想杀人,却只能紧紧护着她。
不知挨了多久,直到一个黑影紧紧将我们楼住。
“爹爹。”
小孽障泪眼婆娑地从我怀里搂住他的脖子,“我要回家。”
我亦埋在他怀中,不愿抬头看这些“公正的世人”
,不是害怕,也不是羞愧,是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下杀手。
“胡生,把马牵来。”
李卒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低沉而暗哑,却异常镇定。
“王爷,您不能就这么离开!”
人群里有人出声拦他,“您这两条家犬咬伤了这么多人,至少要给大家一个说法。”
“你要拦我?”
他像是在审视对方。
自然是没有人敢拦他。
胡生将马签到近前,他把我和小孽障先放到马背上,随即自己也上马,马鞭一响,人群渐渐分开。
一匹马,三个人,一条狼,一头獒犬,穿出人群,伴着小孽障的哽咽声,渐行渐远。
过了越水桥,到了秦王府,他先把我扶下马,再抱上女儿,三人身上皆是一身狼狈,家丁也不敢多问,只管牵过马缰绳。
一回到寝卧,他就开始检视我和小孽障身上是否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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