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潭下方很深,两人都浮在水面上。
腰身被紧紧箍住,兼竹脚下踩不到实地,腿轻轻蹬了一下,又被怀妄捞在怀里落下一路细细密密的啃咬。
他胸口上下起伏,稳住呼吸伸手在水下拍了拍怀妄的手背,“留印子了。”
浅色的睫毛垂下,怀妄在他松散的襟口下又留下一道浅红的牙印,微微松口,“你不愿意?”
“嘶……没,没有不愿意。”
兼竹低头看了眼那片深浅斑驳,瞬间遍布在瓷白之上。
绽放的落梅从他耳根一直蔓延到了心口,怕是遮都遮不住。
锢在腰间的一只胳膊向上,指尖翻开单薄的衣料,带着剑茧的指腹擦过,兼竹仰头短促地哼了一声。
他感觉到怀妄是很生气,后者的情绪向来浅淡而内敛,除了某些放肆而沉溺的时候,其余时间都被很好地控制着。
但现在似是不加掩饰,就是要叫自己知晓一般。
背后环抱的姿势让亲吻的面积变得有限,那片不大的雪地很快沦为重灾区。
他们分明是在水中,可被怀妄擦过的地方仿佛带了电,窜了火,酥酥麻麻一片。
连带着意识也渐渐沉落。
不多时,幽静的潭水中便绽开了两朵银色和苍色的莲花,如并蒂一般花叶交缠。
素色的衣带漂浮在水面之下,随着漾开的波浪轻轻晃动。
兼竹的外衫一半挂在了肘弯,只剩一件中衣还贴在身上。
但在此刻,有和没有也并无差别。
那条衣带随着怀妄的动作几下飘荡出老远,兼竹下意识想伸手勾住却没够着。
他察觉出了眼下情况的危险。
但一开始他就因为怀妄的生气而错失了拒绝的良机,以至于现在二人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兼竹定了定神,还想抢救一下,“怀妄,别在这里……”
虽说苍山并无外人,但光天化日,四周空旷,便是连他的声音都像是带了回响,难免有些羞耻。
埋在他肩窝里的人抬起头来,嘶哑的嗓音带着化不开的情绪,“那要回去?”
那双手的动作没有停下,兼竹呼吸乱了几拍。
回去?他想起两人住的小木屋,想到那舒适的床榻……若真回去了,岂不是更加便于怀妄拳脚施展?
这灵潭虽说多有不便,但不便也有不便的好。
只要没有七天七夜,一切都好。
思绪飞转只在几息之间,再开口时兼竹已有了决定,“还是……还是就在这儿。”
“嗯。”
怀妄像是什么都依他,应了一声那外衫也彻底地飘在了水面。
…
恢复记忆之后,怀妄的动作不复先前的生涩,将他喜欢的点记得完完全全。
为了躲过七天七夜,兼竹也有好些日子没做了。
他估摸着在灵潭中不至于这么久,干脆放任地迎了上去,仰头咬在怀妄的下巴上,安抚着后者起伏的情绪。
亲吻间,身上的乾坤袋硌在了腰间。
兼竹想起兜里还揣着小零嘴,便顺手将乾坤袋和衣衫都打包反手丢到了池岸边。
这一行为无非是对接下来即将发生之事的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