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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以沫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她卸下满心的防备,期期艾艾地安慰他:“哥哥和陶陶只是好朋友,你不要想太多了。”
“我想多了?他们都一起旅游这么久了,还可能只是好朋友吗?我要多傻,才会这么以为?”
辜江宁圆睁着眼睛,含泪质问,“就算他们什么都没发生,可是未来呢?他们都考上了清华,以后朝夕相对,迟早要在一起!
我呢?我只考上聿城大学!
你说说,我现在还能凭什么和陶陶站在一起?”
一股无法言说的酸楚袭上宁以沫的心头,她哽咽了一下,却强忍着没有落泪。
辜江宁松开她,重重地躺倒在地上。
绝望、痛苦狂暴地在他身体里翻滚,他用手背挡住酸疼难耐的眼睛,额角暴出骇人的青筋。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了很久,眼泪一滴滴从他指缝里落下。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手轻轻地覆在了他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发。
他心中重重一动,起身一把抱住宁以沫的腰,大声恸哭起来:“你告诉我,我是有哪里做得不好吗?我那么爱他们,可是他们一丁点爱都不肯给我。
他们一个个说走就走,说跳楼就跳楼,说利用我就利用我,好像我的心一点也不会痛!”
宁以沫轻轻地搂着他,腰被他勒得发痛,无数的情绪在她心底涌动着。
天际,暮云瞬息千里地变幻着,在迎面射来的夕阳微光里,她缓缓垂下幽黑的长睫,洒下一片浓重的悲悯。
第27章她只怕要众叛亲离了(1)
辜振捷带着辜徐行和宁以沫,又去医院里看了次辜默成。
一个星期后,辜家正式搬往北京。
去北京前一晚,辜振捷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开了一次家庭会议,大致是说,他现在在京担任要职,要求家庭成员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乎所以,要谦逊谨慎做人,提高自己的修养。
接着,他又说了些搬去北京后的注意事项,让大家做好适应新生活的准备。
末了,他见大家都没有异议,放心地说了声“散会”
。
就在这时,一直低头听他垂训的宁以沫忽然开口:“伯伯,我不想去北京。”
一句话如重磅炸弹般炸开,辜徐行陡然变色,锐利的目光投去她身上。
大家集体沉默了会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辜振捷走到宁以沫身边坐下,满脸关切地问:“以沫啊,为什么不想跟我们一起去北京呢?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都跟伯伯说说——要不,跟伯伯去书房谈谈。”
宁以沫望着辜振捷和蔼的脸,心里有些发酸。
他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这些年的悉心照拂、真心疼爱,她完全都能感受。
她未尝不知自己这个决定会让他难受尴尬,可是,这个决定,无论对自己还是对辜家的家庭和谐,都是一种仁慈。
她不想看见徐曼因为她的存在而对辜振捷发脾气,也不想辜振捷夹在中间不好做人,更加不想因为自己的存在妨碍到辜徐行和陶陶的发展——这大概也是徐曼最不希望看到的。
当然,她更多考虑的是自己的感受,她的自尊不允许她仰人鼻息,她感情上也无法接受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从头开始,她更加不想亲眼看着辜徐行和陶陶是怎样琴瑟在御的。
她故作轻描淡写地说:“不用了,伯伯。
我从小是在聿城长大的,我很习惯这里的生活,不太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辜振捷默了一下,问:“你认真考虑过吗?身边没有大人照顾监护,你可以应付得来生活上方方面面的难题吗?”
“我可以的。”
“以沫啊,一个人如果想身心健康地成长,绝对不能仅仅依靠一衣一食的供养,还要靠良好的家教。
生活里有太多暗涌的激流,随时会把你冲上一条歧路。
你必须在长辈的指引下,才能躲过那些可能毁坏你人生的劫难。”
宁以沫咬了下唇:“伯伯,我不会走弯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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