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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感冒,在第三天就已经痊愈了,但是她一直拖着没有回大院,也没有回学校。
第四天、第五天她还活在一片虚妄的其乐融融里,等到第六天、第七天时,那种强撑的坚强还是自行破裂了——没人接她回去。
她被遗弃了。
人都有预见悲伤结局的能力,以为自己打够了预防针,到时候就不会那么痛。
其实等到结局真正到来的时候,才发现那比想象中的还要痛。
第八天晚上,她一个人抱膝在灯光里。
郊区的夜阒寂得吓人,好像整个漆黑的世界里,只有笼着她的这么一小团光。
她直观地觉得自己漂泊在一片海上,不明前路,也不知道自己将何时覆灭,前所未有的凄惶。
那是她人生中最长的一个夜晚。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她默默背上书包,像往常那样去了学校。
除了许荔,没人留意到她消失了八天,也没有人关心她在那八天里经历了什么。
像她那样一个人,即便消失了,人们也只会当她从未出现过。
她以前会为这点而自哀,但是现在,她不会了。
宁以沫期考完的第三天,辜家派了司机来接她回去。
她默默收拾了东西,一言不发地跟司机回去了。
王嫂见了她,表情有些尴尬内疚,她将宁以沫拉去一旁解释了很多,宁以沫善解人意地表示她都能理解。
末了,她问:“是哥哥还是伯伯要回来了?”
王嫂愣了下,说辜振捷后天回来。
宁以沫点了点头,若非他们要回来,徐曼又怎么肯把她接回来?
见气氛有些尴尬,王嫂连忙跟她说了些新闻。
因甲流的疫情得到了有效控制,北京已经解禁了。
等辜徐行过几天回来,全家就一起搬去北京。
末了,王嫂又欢欣地补充,辜徐行和陶陶都考上了清华。
宁以沫微微笑了下,波澜不惊地问:“那江宁哥呢?”
乍然听到“江宁”
这个名字,王嫂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宁以沫想起高考那天辜江宁脸上的红肿,有些不放心,放下东西就准备往外走。
王嫂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是不是要去找江宁?”
宁以沫点点头。
王嫂表情怪异地说:“别去了。”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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