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敏看着不远处二人奇异又暧昧的氛围,心里欲言又止。
在燕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蔺敏才惊觉原来她是和这位燕总见过的。
是那个被养在别墅里的少年,当初她还因为蔺绥轻慢的话语而说过这样不妥,但被那样的话语形容的少年却格外平静,她当时心里便觉得古怪,如今一看,当初的感觉不是凭空而来。
如果蔺敏没有看到今天这一幕,大抵是会担心这位燕先生会为当年的屈辱而对蔺绥进行报复,不过她现在倒是不担心。
明明燕秦没有卑躬屈膝,甚至没有表情,可当他低头擦拭着蔺绥的手指时,却让人能感觉到他的郑重与珍惜,还有些许让旁人觉得怪讶又无比自然的臣服与仰望。
他们之间的气氛自成一体,旁人无可插足。
不愧是她弟弟。
蔺敏想要去和蔺绥说些什么,但是燕秦寸步不离,还跟着蔺绥进了房间。
蔺敏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明天再说。
反正弟弟是个有主意的,而且都是成年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也不必干涉。
房门闭上,蔺绥坐在了床边,看着自己的鞋,皱紧了眉头。
燕秦不用他多说,把蔺绥的鞋脱了下来,老老实实地拿去浴室冲洗。
那是燕秦自己的东西,当然要燕秦自己解决。
燕秦提着皮鞋出来时,蔺绥正半躺在床上看着手机,海风从窗外吹进,将他的墨发吹乱。
他身上的衣服松垮地穿着,露出一大片瓷白细腻的皮肤。
燕秦看见这副场景,忍不住心里一柔,说来也奇怪,他从未和蔺绥这样相处过,但总模模糊糊觉得,蔺绥好似曾在这样晦暗的夜里执灯等他归来。
他们那时应该是极为亲近的,像一对爱侣。
燕秦在心里轻笑,哪怕是梦里的痴妄,想着也是高兴的。
“少爷,洗澡吗?”
“怎么,待一会儿还不够,还不想走?”
蔺绥眼皮没抬,手里一边和高靖发消息一边如是说。
燕秦眼眸一暗,心里那点欢悦也消失了,知晓现在还没成功,低声道:“那我走了。”
他脸上表情无甚变化,却叫人察觉了几分委屈。
可惜这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床上躺着的主人心冷硬如铁,根本不为所动。
燕秦依依不舍地离开,在离开门后神色便如人前模样,冷淡内敛。
船上发生的事情,无需明日到港口,在半夜便传遍了整个京州。
燕文浩在家里气得摔了花瓶,在家里破口大骂大儿子的愚蠢,骂妻子的不会教。
“净会给我丢脸!”
燕夫人气的发抖,尖声骂道:“燕文浩!
你好狠的心!
儿子都被蔺家和那个私生子这样欺负和羞辱了,差点都没命了,你竟然还在怪他!”
“要不是你们之前那么欺负燕秦,我们燕家现在的发展何至于如此?你少一口一个私生子,他现在已经上了族谱,是我燕文浩的儿子!
还好他还没和我离心,还愿意为燕家鞍前马后,你知道他能给我给燕家带来多大的利润吗!”
“而这一切差点叫那个蠢货给毁了!”
“燕文浩,是不是钱比你儿子的命都重要!
你根本是个畜牲!”
哭叫与喧闹声,将整个燕家扰得鸡犬不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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