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明,榻上鸳鸯低语。
殿内叫了热水,刘忠海带着人轻轻进来,又低着头退下。
蔺绥有些倦怠,燕秦抱着他泡进水里,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避免他滑落。
蔺绥抬手,水珠从小臂上滚落,线条紧实流畅,带着独属于男子的漂亮。
水浪阵阵,搅得人不得安宁。
燕秦舔过蔺绥的面颊,偏爱强大如他眉眼间不经意透露的脆弱。
并非卖娇使人垂怜的风情,让人痴迷。
次日,天子寿辰。
朝臣献礼,燕秦身为臣子也献上了自己的贺礼。
除去那些精美的礼物外,他还另有动作。
“皇兄让我往东我不会往西,让我慢点我绝不会快,皇兄可喜欢这份礼物?”
“荒谬之语,应受断舌之刑。”
蔺绥不耐烦地皱眉,捂住了燕秦的嘴。
燕秦这哪里是生日礼物,分明是存心憋着坏。
蔺绥虽然有时候喜欢按照自己的步调来,但是人往往有时候是口不对心,燕秦了解他,根本就不需要让他指挥,燕秦在逗弄他。
燕秦吻了吻蔺绥的掌心,舔吻着他的指尖。
蔺绥垂眸,在慵懒里有些迟钝地思考计划。
他其实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动作,如果燕秦打心里并不觉得这是磨难,哪怕燕秦真的造反了,也只是为了迎合他讨好他,这样其实没什么效果,仅仅只是能完成任务。
他需要确认一番,倘若真的不行,那这世界后面也不折腾了,快速完成任务便离开。
二月春寒,雾失楼台。
蔺绥特意免了这日早朝,看着窗外稀薄的雾气,墨痕在宣纸上染开,画了只迷失方向的雀。
燕秦进来时见窗户大敞,在蔺绥作画时静默不语,在他停笔后为他披上了狐裘。
“皇兄画的可真好看。”
“没什么技术的东西也值得夸赞?”
蔺绥扬眉,却又状似思索道,“我记得老七画工一绝。”
七皇子,德妃之子,封号衍王,赐地北陵,如今年方十八九。
“皇兄提起他做甚?”
燕秦略略压低了眉毛,他对这位七弟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当初他痴傻时受辱,绝大多数欺负来源于这位弟弟的命令。
蔺绥登基时这位皇弟尚且稚嫩,庆王都被蔺绥赶出京城,更何况是区区衍王。
“皇兄,若是要对弈,只有我是不二之选,老七平庸,怎能入你的眼?”
燕秦知道蔺绥绝对不会平白无故提起七皇子,心里有些捻酸。
皇兄想要对手,衍王怎么配得上?
皇兄怎么能把主意打到别人身上呢,明明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二之选?”
蔺绥轻笑,微微侧身眼神落在了燕秦身上。
蔺绥抬笔,看着墨汁将画作晕染,冷声道:“既为棋子,又岂能为弈者?”
燕秦感觉到了蔺绥的不满,将头亲昵地靠在了蔺绥的肩膀上,从背后环住他,在他耳畔低语:“皇兄,阿秦应允过,只要是皇兄想要的,阿秦都会为你取来。”
二月中,燕秦准备离开京城。
离开前,他去了一趟裴昔年府上,又返回宫中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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