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阳小心瞄了眼商芸柔方向,分明不可能传那样远,还是压低声音道,“你知道枭是什么鸟吗?”
“猫头鹰?”
“是猫头鹰,但古代也将它称为‘食母鸟’,意为会吃掉母亲的鸟。
细的我不知道,但商牧枭当年一出生,他妈妈就得了产后抑郁症,据说原本也是非常有前途的一名女画家,结果就因为抑郁症完全无法进行创作,又因为无法创作更加抑郁,这样痛苦了五年,最后自杀了。”
我一怔,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
当初余喜喜说商禄的妻子是因病去世,我还以为是癌症这样的急病,没成想竟是抑郁症。
“他的名字谁取的?”
我问。
“妈妈。”
杨海阳道,“他们俩姐弟和父亲关系都挺生疏的,但芸柔要好些,还有交流,商牧枭那小子和他爸基本就是冤家对头了,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闹的。
似乎商爸爸也觉得妻子的死全是小儿子的错,还当着面说过类似‘要是你没有出生就好了’这种话。”
说到最后,他表情也有些复杂,“只能说,恶劣性格的养成,父母真的要付好大的责任。”
“怪不得他这么依赖姐姐。”
商芸柔对他来说可能不仅仅是姐姐,更是爸爸和妈妈,是他的全部亲情。
“可不是吗?”
杨海阳脸上刚刚升起一些怜悯之色,闻言转瞬即逝,变成满满嫌弃,“护芸柔跟老母鸡护仔一样,还说要是我再缠着芸柔,他就打断我的腿。
大爷我又不是没打过架,谁怕谁啊,到时候不知道谁断腿呢。”
这话倒是不错。
杨海阳初中时就是出了名的打架王,经常和校外的小混混起冲突,伤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来上课,是老师眼中头号问题学生。
“叮”
的一声,电梯到了。
我控制轮椅进到电梯,回身叮嘱他:“他们毕竟是姐弟,你别让商小姐难做,不要和商牧枭起正面冲突。”
杨海阳挠挠鼻子,含糊地嗯了声,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周日的心理互助小组活动日,现场并不见商牧枭踪影。
他第一次就来得不情不愿,估计也是应付姐姐才会参加。
这次不来,以后说不准也不会来了。
“这一星期过得怎样?”
我将视线从平静地琥珀色茶汤中移开,看向问话的廖姐。
“挺好。”
我说,“我的车终于修好了。”
经过两个礼拜的维修,它现在简直跟新的一样。
直到再次坐上它,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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