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早秋一惊,伸手去揽钟关白。
已经来不及了。
“啊啊啊啊我操——”
钟关白脚下一崴,一屁股坐到了一棵带刺的大型多肉植物上,站都站不起来。
陆早秋一只手一把抓住带刺的植物,一只手揽着钟关白,把人和植物分开,神色焦急,“能不能站起来?”
植物刺破了陆早秋的手指,钟关白管不了屁股和背上的剧痛,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空出两只手把陆早秋的手包在自己手里,心疼万分。
陆早秋拧起眉,神色变得严厉,这是他跟钟关白这么多年来第二次显出要发火的样子,上一次还是他在电话里听到有人要让钟关白抽什么东西。
他用空出的那只手打了急救电话,再把钟关白翻了个面抱在自己怀里。
钟关白穿的衣服薄,刺穿过了衣裤扎在他的背和后臀上。
陆早秋一摸,刺下面的皮肤已经肿起来了,有点发烫。
陆早秋问钟关白感觉怎么样,钟关白一边疼得抽气一边跟陆早秋打哈哈,陆早秋拧着眉毛看了钟关白半天,声音沉下来:“闭嘴。”
他避开刺把钟关白打横抱起来,快步往植物园外面走。
他走到植物园门口的时候救护车刚好到了,幸好他把钟关白抱下来了,植物园里全是小道和陡坡,担架不方便进去。
医生检查了一下说没有大事,虽然受伤面积大,但是这种植物毒性不大,去医院拔刺解毒静养几天就行。
钟关白抓着陆早秋的被刺破的手指跟医生说:“医生,半个上帝,您一定得确定他的手指没有问题。”
医生笑着说:“你的情况比他严重多了。”
钟关白说:“不不不,我伤的是无关紧要的地方,他可是个小提琴手。”
医生被迫仔细检查了陆早秋的手,再次确认伤口愈合后不会有任何后遗症,钟关白这才老老实实地上了担架,被塞进救护车里。
于是陆大首席又在法国滞留了一周。
陆早秋回国的那天钟关白已经活蹦乱跳了,他开车送陆早秋到尼斯蓝色海岸机场,陆早秋说:“你开车小心。”
他走了两步回过头,钟关白还跟在他后面。
“怎么。”
陆早秋问。
钟关白说:“……陆首席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陆早秋:“我下个周末就回来。”
钟关白:“我来接你。”
陆早秋:“嗯。
不要提早到。”
钟关白看着陆早秋的背影,心里觉得有点空。
他掏出Lance的那张名片,决定去他那里找找跟陆早秋求婚的灵感。
Lance几乎约等于住在山里,钟关白开了几个小时车下车问了半天路都没找到目的地,远处是一大片人高的向日葵,前方似乎已经无路可走。
热辣的阳光照得引擎盖发烫,钟关白卷起袖子准备开车走人。
“嘿——”
好像有人在叫他。
钟关白抬头看去,远处的满是向日葵的原野上站着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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