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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会议室里派珀主持着全息会议,她语速极快地说话,打着手势走来走去,跟留在二区的官员们辩论。
洛希当选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们要在大选结果公布后,重启从前弃置的地下城项目,在主城区下方修建全新的地下城,来容纳二区的居民。
没有人注意到窗外飘过的花瓣,风的流向忽而改变,将它们送往城市的正中央。
金银广场上方,花瓣打着旋悠悠而落,广场内游人如织,分布在伟人的雕像之间,像是缓慢流动的沙砾。
广场最中心罗伯特·迪兰的雕像已经被拆除,只留下光秃秃的平台,台子上逛累了的人们三五成群地歇脚,顽皮的孩子们笑着你追我赶,在前任市长的姓名旁踩着脚印。
不远处建起了战争纪念博物馆和安葬阵亡将士的墓园,大多数死去的士兵都埋葬在城市边缘的集体公墓,在战争中作出特殊贡献的将士们则埋在这一处墓园中。
博物馆还未建成,参观墓园的民众便已经不少,他们阅读着每一块墓碑上的铭刻,在墓前放下鲜花。
洁白的花瓣拂过博物馆门外,空荡荡的场馆内,刚安装完毕的全息投影仪洒下光芒。
闪着荧光的女孩站在浑厚漆黑的石碑前,她的周围有数百面形制相似的石碑林立着,但她只是盯着这一面看。
这是特殊贡献纪念碑,上面铭刻的姓名对应着墓园安葬的人们,其中一些人甚至遍寻不到遗体,只有衣冠冢。
Rose的目光落在三个并排的名字上,程文,埃托尔·西弗,还有陈维。
“陈,维……”
她轻声念诵着这个名字,仿佛新生的婴儿学习某种语言。
唇齿间弥漫着酸涩的味道,好像下一秒就要掉下泪来,却又好像要由衷地微笑。
她的手指触到石碑就化为了碎屑,星星点点像爱意的尘埃。
过往正在被埋葬,而未来也已经启程。
微风托着花瓣,继续飘荡到市音乐厅上空,古罗马式样的华贵建筑内,一场小提琴独奏音乐会即将开始。
后台练习室里,碧绿眼眸的青年手持松香擦拭着琴弦,绸缎般的金发在脑后束起。
白皙手指放下松香,取出了盒子里的小提琴,帕里萨将琴弓搭上琴弦试音,旋律如水流淌。
与此同时,音乐厅门口大批的听众陆续进场,在拥挤的人群中,一对白发苍苍的夫妇相携搀扶着彼此,走进了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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