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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识檐打了个愣,怀里的两件衣服迟迟没有被装进行李箱。
孟新堂见状,起身,从他手里把衣服接了过来。
因为孟新堂的工作性质问题,沈识檐从来不会去问他工作上的事,孟新堂也不会提及,所以沈识檐并不知道孟新堂已经重新回归了之前的项目,而且听他的意思,这次他成了领头人。
沈识檐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想象不到,在这种情况下接手这样一个项目,会顶着怎样的压力。
他忽然记起很久之前他们喝酒,孟新堂曾淡淡地说,该做的事儿必须要做完。
“那个啊……”
沈识檐皱着眉头想了想,“失败了怎么办?”
“失败了啊,”
孟新堂笑了一声,“失败了就换一种方案,继续做,如果上头还给批的话。
我们都觉得这个目标是可实现的,只是要寻找到正确的方案,可能会花一段时间罢了。
之前前辈的方案其实有希望,但又不得不换掉。
新方案前期的准备工作我们也已经做了很多,总之努把力,希望能做成吧。”
“万一做不成呢?”
其实沈识檐是想问,万一做不成,会不会给孟新堂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或者麻烦,可没想到孟新堂却在阖上行李箱的同时,叹了一声气。
“做不成啊……那说明,这不是我能力范畴之内的事情。”
孟新堂依然是淡淡地笑着,他站起身,抻平了上衣的下摆,走到沈识檐身边,“那我便管不了了。
说得矫情一点,洒了我这一捧血,自有后来人接收。
我做不成,总有人能做成,我就当个铺垫好了。”
说完,不待沈识檐从这句话中回过神,他就已经被紧紧抱住。
孟新堂把脸埋在他的脖子处,放轻了声音说:“放心,我会努力工作,尽快回来。
好好照顾自己,我担心你太累。”
沈识檐回抱住他:“这好像是我该担心的。”
孟新堂笑了,拿刚出了胡茬的下巴蹭了蹭他的脖子,痒得沈识檐不住地躲。
孟新堂离开后的第二天晚上,沈识檐正坐在书桌前做着今天的剪报,手机提示音响了一声,收到了一张图片。
来自孟新堂,是与天空连成一色的戈壁滩。
沈识檐看到那照片上的天空时,立马想到了一句“黑云压城城欲摧”
。
不知是因为阴了天还是本就如此,照片上的天空显得格外低,乌云格外厚,很直接地,给人一种壮烈深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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