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隔壁的许白给您回礼了。”
阿烟把保温杯放在桌上。
“你又收了?”
傅西棠正在看书,没有抬头。
阿烟赶紧解释:“就只是一杯咖啡啊,先生,我看到他给自己也泡了一杯呢。”
傅西棠没有说话,半晌,才又说道:“放着吧,今天别再过去了。”
“哦……”
阿烟蔫蔫地走了,他其实还挺喜欢许白的,看他们拍戏也很有意思。
但先生这么说,他就只好遵命了。
书房里很快又只剩下了傅西棠一个人,与以往的许许多多年一样。
良久,他才放下书揉了揉眉心,视线不经意地扫过桌上的保温杯。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金属保温杯,没有什么花哨的纹饰,杯身上刻了一个名字——许白。
显然,这是它的主人为了不把它弄丢所以特意刻上的标记。
傅西棠看着这个名字,很快就响起了昨日在露台上看见的,那个躺在草丛里的小蛇妖。
那个时候他的头发有些乱,身上还沾着草屑,可是他躺在那里的样子、他的神情,忽然让傅西棠回忆起了从前。
傅西棠知道他在演戏,那个故事与北街10号没有任何关联,戏里的时间也与他的回忆并不重叠。
不过许白让他并不讨厌。
这让他有些欣慰,因为叶家那个不靠谱的总算办了件靠谱的事情,没招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进他的房子。
思及此,傅西棠拧开了保温杯的盖子,看了一眼。
咖啡的面上还有拉花,这是许白为了能配上大老板身份特意拉的。
他觉得虽然礼轻情意重,他也没有要去跟大老板套什么近乎,可对方毕竟是大老板,一碗莲子羹都做得那么精致,他也不好意思太马虎。
于是他就搞了个拉花,拉了一朵海棠花。
傅西棠,西府海棠么。
可傅西棠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总结起来只有两个字——真丑。
屋外,爬山虎偷偷摸摸地绕过窗子,瞧一眼书房里的傅西棠,又转头爬上围墙去叫隔壁的哥哥。
隔壁的哥哥醒过来,两株爬山虎就趴在围墙上用叶子比划着互相交流。
弟弟:哥,那边拍戏好玩儿吗?
哥哥:不好玩,他们特别喜欢指着我说“看这个爬山虎长得好好哦”
,你家爬山虎长几百年不长这样啊,没见过世面。
弟弟:是哦。
弟弟:哥,你跟那个吃了先生莲子羹的那只小妖怪说过话了吗?他今天还给先生送咖啡了。
哥哥:他真有勇气。
弟弟:是啊是啊。
哥哥:即使他被先生嫌弃了,我们也不要歧视他。
弟弟: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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