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我是横滨黑暗世界的统治者,可我救不了那个孩子。
不律的灵魂正在死去,他在向我求救,可我无能为力。
放弃你的最优解,不律在乞求我。
我无法放弃我的最优解,如同不律无法放弃人类的情感一样。
我觉得好笑,我们两个还真是奇怪,我是最差劲的糟糕家长,他是如天使般善良的孩子。
我们到底是如何成为朋友,又是如何成为家人的?
我打开病房门,空中流动的赤色流沙亲昵蹭过我的脸颊,光粒如同顽皮孩童在我周身聚聚散散。
我走向坐在角落的瘦弱青年,不律的状态很不好,精神和生理上的病痛一直在折磨他。
“织田,太宰明天会回武装侦探社,你和他一起回去。”
“不要。”
我蹲下身,红围巾垂落在地板上,我温柔摩挲青年的脸颊,他蹭蹭我的手掌,像只温顺无害的小动物,“银狼先生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并且太宰乱步也都在那里。”
青年呆愣愣的,仿佛在消化听到的信息,他抓住我的手掌,“你不要我了吗?”
我微笑,残留在眼角的皱纹是岁月的印记,“嗯,我不要你了。”
在我毁掉不律之前,我选择放手。
————
不律静静望着我,他的眼神如同稚子般干净澄澈,平静宛若无波的深潭。
他的眼睛告诉我,他不再期待。
我将他抱在怀里,帮他整理凌乱的红发。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只到我腰间的小豆丁也变成了比我还高的青年。
我轻笑,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小鬼。
我那时明明才20岁,就被一个红发小鬼缠上。
无论我走到哪里,小鬼都会跟在我屁股后面叫「父亲」,骂不走、打不得、甩不掉,小鬼比牛皮糖还可怕。
我动了杀心,手掌一点点收拢,孩童的脖子是那样柔软纤细。
他看着我,安静地看着我,漂亮的蓝色眼睛渐渐被死亡的阴影笼罩。
“森不律,你的名字。”
我也不知为何会心软,我留下了他,给予他一个容身之所。
如果一个人连死亡都不畏惧的话,那这世间就真的没有任何他在意的东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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