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神仙’啊?!”
仇薄灯手肘搭在船舷上,撑头往底下看。
“算了,我们还是走吧。”
天雪舟降到离地十来丈的高度,就看清了狂歌和惨叫的声音来源——那是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和尚,脖子上挂大串佛珠,提双藤鞋赤脚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又蹦又跳,拼命挥舞双手。
观其形貌……
仇薄灯打赌少说有六七天没洗过澡了。
搭救这么位“神仙”
,和放一个十级空气污染源上飞舟有什么差别?
“诶?”
陆净伸长脖子往下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真的不用管吗?”
“你个『药』谷的,在这里建什么浮屠塔呢?”
仇薄灯道,“佛宗不是最常说‘以身入厄’吗?我观这位定是为割肉饲魂的高僧,我们就不要打扰人家修得正果了!”
“仇大少爷委实高见!”
左月生瞅清和尚的脸后,“啪”
声,背过身去,“这家伙就是个黏鞋底的牛皮糖,谁粘谁知道!
走吧走吧,继续扔骰子去。”
眼见飞舟悬停了片刻,就又开始往上升,当真打算扭头就走,下边的和尚扯袖子,大喊:“诸位施主!
双夔龙!
三生花!
九龙鼎!”
肩并肩往赌桌回走的三个人齐齐顿住。
左月生容『色』肃穆:“山海阁与佛宗关系不错,见死不救恐怕不好交代。”
陆净郑其事:“我就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仇薄灯不大高兴地皱了皱眉头,翻出块手帕,扎在脸上,把自己的口鼻遮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冲在另一边等的娄江和叶仓挥手,示意他们把人捞起来。
娄江叹了口气,不怎么情愿地再次降低飞舟。
罕有的,这次娄江的观点和这几名二世祖搭上了线。
……他也不怎么想把底下的那家伙捞起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上飞舟,和尚装模作样地双手合十朝几人唱喏。
这和尚品貌倒有几分清隽,可惜双眼睛早饿得快成绿『色』了,现在就算是给条桌子腿,都能啃下去,“贫僧为除魔,在此地镇守十日有余,神竭力涸,还请几位施主方便则个,乞点果腹之物。”
娄江长长地叹口气,感觉头开始疼起来了。
是了,这个瘴雾里待上十天的修为,这个语气……也只有佛宗的那位了。
仇薄灯站得离狼吞虎咽的和尚远远地,捂鼻子问左月生:“无尘禅师当年到底是被什么红尘俗雾『迷』了眼,剃度了这种奇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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