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条卧龙上,不起眼的枎城赫然位于龙首下逆鳞的位置!
左梁诗脸色一变。
陶容长老收回手,“我查了《清洲堪舆》,中古时期,枎城虽然有阳脉与阴脉交汇,但规模太小,微不足道,远不足以充任清洲风水的龙鳞。
但我上次去枎城时,仔细探查后发现,神枎根系绵延之处,有潜龙在渊!”
“怎么回事?”
“因为神枎。”
陶容长老低声回答,“枎木改变了那里的阴阳。
而阴阳又反过来,改变了枎木……阴阳,日月,你就没有联想到什么吗?”
“神枎……扶桑!”
左梁诗骇然。
“是。”
陶容长老打散清洲的地图,“假如它再历一次大劫,就能变成第二株扶桑神木……枎木是他藏在清洲的火种。”
“他怎么会想要种出第二株扶桑?他是不是……是不是预见空桑百氏,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左梁诗沉默许久之后,低哑地问,“可在古天书的记载里,他那时候已经疯了。”
“不知道。”
“你没问?”
“如果我问了,你现在也不用坐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陶容长老淡淡地说,“需要去买副棺材给我下葬了。”
左梁诗愕然。
陶容长老看向被雨幕重重笼罩住的烛南。
当时师巫洛其实没有说任何一句话,甚至没有看他。
苍白的清瘦男子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雨里,衣袖被风吹动。
但给他的感觉,站在面前的已经不是人,而是一把被仇恨锤炼许久的刀。
刀刃指向整个世界。
仿佛曾被这个世界夺走他的一切,束缚在刀刃中的杀意仇恨随时可能如怒龙般,暴起,撕毁人间。
可又有什么,始终在束缚他的狰狞,他的杀意,他的狠厉。
令他克制,令他漠然旁观。
可……既然有什么东西能令他克制,那样东西必然也能令他彻底暴戾!
陶容由衷地希望,不会有那一天。
“有些时候,我真觉得我们所有人从生到死,都活在雾里。”
左梁诗说,“城外有瘴雾,过往有迷雾。
知道越多,搞不懂的越多。”
古卷旧宗残缺不全的只言片语背后,到底藏了多少辛秘?
“算了,继续说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