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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的门上有隔音板,敲门是听不到的,他们基本不敲门,总是直接推开。
除了确实不能被打扰——比如“右手紧忙”
的时候,门都是不上锁的,包括睡觉时。
冷炽站在耿京川的门前,手指抵着门板。
轻轻一推,门就会开,以往都是这样。
门开一线后,他会打声招呼,得到回应再进去。
此刻他的手就像冻在门板上,没有勇气向前推,又不甘心收回。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太依赖耿京川。
郁闷的时候,他请自己喝酒,烦躁的时候,他带自己跑步,困惑的时候,他陪自己疏解。
学琴时,他毫无保留地教,加入乐队后,他送自己珍贵的琴。
自己的每一个高潮和低谷,收获与迷失,苦与乐,悲与喜,也都在第一时间分享给他。
如果说自己还有什么无法和他分享,就只有这件事。
它是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最大的荒谬。
该如何告诉他,自己在他怀中,感受到无法理解的原始冲动?
该如何告诉他,他的胸膛坚实而宽阔,却和异性的柔软一样让自己面红耳热?
该如何告诉他,他的拳头那么硬,手指那么有力,搭在自己胸前时,也像姑娘们温柔的撩拨,让自己心弦乱颤,肉体燃烧?
或许这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
该不该告诉他这一切?
醒来之前,冷炽续上了几年前在地下室里,和他同床共枕时做过的梦。
那骑跨在自己身上,激烈地摆动着,如野马般暴烈的人,他终于看清了那是谁。
冷炽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紧蹙的眉头和飘荡的长发,紧绷的肌肉上镀着金色的水光。
他还能听见台上音域宽阔、充满力量的嗓音,在那时只能发出失控的变调的呻吟。
还有他撑着自己胸膛的手掌,蒸腾的汗水,喷溅在自己脸上的液体的热度……
这一切,这一切,到底该不该告诉他?
外面响起钥匙声。
耿京川打开门,人声像水一样涌进来,灌满房间。
巴音、卫卫和万象拎着大包小裹在门口卸货,耿京川摸到灯开关。
“啪。”
冷炽像被抓了现行的贼。
他先声夺人地遮掩:“吓我一跳!”
耿京川也很意外:“怎么不开灯?”
“起来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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