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配的中和剂可以使我免于在枯眼水的毒性中瞬间毙命,如果我赌错了,也能被抢救过来,无非是要躺上几天。”
但凡任何一个正常人都能被这番言论气懵,可是落在拉法尔身上,在他的天才和极端自信加持下这话好像又带了几分道理,然而这在V面前行不通。
“你用幻光液制作了枯眼水?”
拉法尔不置可否,反问他:“我倒是想问问,如果幻光液没问题,为什么唯独它会被列为违禁药剂。”
指挥官冰冷不带情绪地道:“几十年前幻光液曾因为其致幻性被船员滥用,引发过群体事件,在那之后它就被禁用了。
萨尔沃前后花费一年时间准备,以研究为名多次调用过幻光液,且有非常完整合理的理由,在院方多次研判中才被批准。”
原来是积年旧闻,拉法尔兴趣不大,只说:“把幻光液当毒品吸食,是嫌自己命长吗。”
V眸光横来,似乎也想把这句话还给拉法尔,给自己注射毒剂,你也是嫌自己命长。
刚才那恨不得把人揍清醒的爆裂氛围终于淡了淡,V松开拉法尔手腕,从他衣兜里把自己的终端拿回来,非常不信任地来回翻看了一遍,不过拉法尔确实只用它申请了幻光液,没干别的。
“想被停职查看,然后在禁闭室度过两个星期就直说,拉法尔首席,不用这么迂回冒进。”
“指挥官的终端没锁定看来也是我的错。”
拉法尔双手插在外衣兜里,顺口说道,“你是在担心我,还是怕我真的用这个药看清了某些真实?”
V为这话默了几秒钟。
再开口时,他喉咙里发出一些不知该称为无奈还是苦涩的笑声。
“因为萨尔沃是人类,是你的同胞,而一个构造体从不值得你相信,对吗。”
V缓缓问道,垂下的目光裹着疲惫。
拉法尔显然很不愿意听到这种指摘,可V的话语无可厚非。
他很多看法的确和其他人都是反过来的,人类本该信奉指挥官的权威,可他却处处怀疑,把V当作潜在的假想敌来看待,恨不得在对方周身立一圈藩篱,自己当看守,让所有人免遭祸端。
该说他谨慎也好,性格所致的怀疑论者也罢,但只有拉法尔清楚自己到底怎么想。
他无非是在害怕,在名为阿刻罗的这座钢铁牢笼中,人类禁不起哪怕一丁点摧残。
他们脚下不是能够脚踏实地的土地,这座不自由的囚笼之外没有安身处,人类享有的是被魔工机械和这具有人情味的构造体赋予的快乐美满。
很多人从不细想这些烦恼,认为作为幸存者他们已经足够自由,被剥夺些权力也没什么,拉法尔却清醒到让人觉得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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