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尘捏住她的手,轻声笑了笑,“是成功了。
但你可吃了不小的苦头,可会怨我?”
“我自己选的路,并不后悔,也犯不着怨谁。”
她闭上眼睛,摇摇头。
“好孩子。”
云舒尘站起身,这屋子似乎有些闷,她将窗户开了条缝,“冷不冷?”
无人回答,那少女偏着脑袋,已经睡得很熟。
云舒尘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将那窗合拢了,免得她二次着凉。
她回过身,头一次地,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欣赏,落在那孩子尚显稚嫩的脸庞上。
她所看中的,绝不只是这傲人的资质,也不只是她面对折磨的坚忍心性。
真正让云舒尘刮目相看的,是在一梦崖顶,阳光正好照亮山峰的斜半坡时,那姑娘裹着一身单薄白衣,顶着簌簌山风,准时出现在了那里。
虽是有本能的颤抖,但她眼中清清朗朗,做好了抉择,就无半点后悔之意。
修道并非是富家子弟的安逸顺遂的消遣。
而是要求人时刻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胆量,才能走常人不能走之路,才能行得长久。
再差的资质,在天材地宝的滋润下,兴许能够弥补,不算无解。
可唯有这一份胆气与决心,与生俱来藏在血液之中——有些人有,有些人偏生没有,这是鲤鱼和真龙的区别。
很显然,她并没有让她失望。
…
卿舟雪摸着黑过了几日。
这几日的云长老异常温柔,似乎心情也甚好,怜她暂时看不见,事事都照顾得相当妥帖,甚至吃饭时,都耐着性子把剃完刺的鱼肉放在她碗里。
她颇有些受宠若惊。
以往的云舒尘并不会对她这般亲近,她一直是保留着若离若即的温柔,偶尔兴致来了逗弄她解闷,兴致走了就拂袖离开。
她的眼伤恢复得不错,三日后,便能瞧见物体的轮廓。
四日时天地忽而有了色彩,一周以后已经好得全了。
这一周卿舟雪没有去外门上课,她好全了后本习惯性再去的,但云舒尘说她最好能多留心于实战,需要费神适应一下灵根,那些理论则可以先放一放。
现在觉醒了灵根的她,已经可以吐纳天地灵气,曾经在指缝中转瞬即逝的东西,如今终于有了一个储存的地方。
在外门学习的《试说五行》整整五大卷,只详细介绍了金木水火土。
但是冰灵根者闻所未闻,卿舟雪还没有寻到任何关于修炼方式的记载。
她只好尝试着把那个系列的第三卷——也就是描述“水”
的记载,再度看了一遍。
冰取之于水,总有共同之处。
而卿舟雪自然也发现,她对于水的控制力比起其他四相来说,明显要得心应手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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