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小弟不敢多说了。”
五十岁的龚威张大了嘴巴,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爬在奔驰着的货车皮外的康宁,大口喘着粗气,迎面刮来的大风,将他的头发吹得笔直向后,刮得他额头和眉毛上的伤口阵阵刺痛,但他仍然紧紧抓住两根铁扶手,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会摔死。
不久火车减速通过邕江铁桥,巨大的破风声,压得康宁喘不过起来,他拼命向前眺望,突然记起通过铁桥之后就是全封闭的新阳站,想到很可能有无数警察在等着自己,康宁心中无比焦虑,望着路边一闪而过的巨大钢铁架子,康宁实在没有勇气跳下火车。
好不容易过了铁桥进入弯道,火车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康宁清楚地看到两百米外新阳站的高大围墙,这时的康宁再也不顾路边地形的险恶,看准前方一颗茂盛的芒果树即将到来,立刻用力一蹬飞离车皮,整个人在空中滑行了数米,身体重量加上巨大的冲力,将芒果树撞得枝丫断裂树叶纷飞,也正是十几根枝丫的弹力起到最好的缓冲作用,将冲力化解了大半,但拦住康宁身子的树木上部手臂粗的主干还是断裂倒下。
康宁咬牙承受着腹部传来的剧痛,双手死死抓住断裂的树干,缓缓向地上倒去,在接近地面约两米时,康宁松手落下,带着一蓬繁茂枝叶树干在没有重力的拉扯之后,竟然又向上弹起两米,在夜风中莎啦啦地颤抖着。
康宁迅速从地上爬起,顾不上双手裂口流出的鲜血,一阵小跑伏在路基的碎石上,顺着路基,警惕地观察着左右两个方向,这时,一列火车缓缓开出新阳站,鸣着汽笛向市区方向逐渐加速。
康宁拿不定主意是否再次爬车逃命,但铁路两边除了高大的铁网之外,就只剩下两个方向——一个是危机四伏的新阳站,一个是刚刚逃出的兰宁站,往哪个方向都充满了危险。
犹豫间列车已经越过康宁俯身之地,慢慢加速向市区方向奔驰。
情急之下,康宁作出了正确的选择,站起来跟着列车同向奔跑,在错过了一节车厢之后,康宁终于抓住了一节敞车的扶手,尽力一跃登上车皮,再荡了两下,终于找到了落脚点。
站稳之后,康宁打量了一下自己挂着的车厢,发现是节敞车,于是大胆地攀爬上去,到了顶部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敞车前面的十几节车皮拉着用帆布覆盖的大炮,自己所在的敞车后还有一节邮车和一个火车头,而自己前面和身下的这两节车厢里绑满了水牛。
康宁此时只能选择跳进车厢内,好不容易站稳之后,便在牛群中扒拉过一堆稻草,也不管四周的腥臭,一屁股坐下便大口喘着气。
检查完自己手掌上的伤口之后,康宁无力地靠在车板上,闭上双眼苦思对策,列车却飞快地向兰宁站驶去。
得到命令守候在兰宁站的刑侦二大队大队长杨勇一行,看到一列火车从新阳站方向徐徐进站,立刻向身边的龚威问道:“威哥,火车返回了是吗?”
“不会那么快的,可是这列火车不在调度计划里面啊!”
龚威身后的助手上前报告:“所长,这是临时从凭祥边境发来的军列,出来的时候我正想把情况通报给你,匆忙中一下就忘了。”
龚威瞪了助手一眼,转向杨勇说道:“这种专列一般不在本站停,如果不在北面的长岗岭站停下,就会一路开到黎塘才停了。”
“那么刚才他在新阳站停下了吗?”
杨勇颇为着急地问道。
“不停,新阳站是纯民用物资装卸站,自治区直属的各大企业的铁路运输仓库都设在那里,一直以来那里的保卫力量都很强,还有一个武警消防大队设在那里。”
龚威认真地回答。
杨勇听完松了口气。
看着军列从自己身边缓缓而过,每一节装有大炮的平板车上都有一个荷枪实弹的军人守卫,于是也就放下心来,和其他干警一样晓有兴趣目送军列缓缓穿越站台向远方驰去。
近一个小时后,杨勇手里的对讲机发出呼叫:“02,我是03,听到请回答!
02,我是03,听到请回答!”
杨勇提起对讲机立刻答复:“02收到。”
“在距离新阳站口围墙一百二十米的地方,发现逃犯留下的痕迹,在距离新阳站口围墙七十米的地方,发现逃犯留下的痕迹。
目前,我们正沿着铁道向你处搜索前进,望予以配合,目前我们正沿着铁道向你处搜索前进,望予以配合,完毕!”
“02明白!”
杨勇转身望向龚威,却发现龚威高大的背影对着自己,正在默默眺望着军列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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