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碰碰他空荡荡的左胸,“是这里头的东西。”
穿着女孩子的衣服,贾西贝羞怯地缩起胸,元贞回头对逐夜凉说:“胸口得塞点东西,接入口也得遮一下。”
塞上高密度海绵,戴好及腰的长假发,用大红色的造型发卡遮住接入口,贾西贝走了几步,还是一扭一扭的,但不别扭,反而很适合。
“可以了,”
逐夜凉宣布,“全员放弃骨骼,轻装潜入江汉。”
白濡尔进入御者舱,狮子面罩两侧的指示灯高频闪烁,三秒,逐夜凉的外装甲开始变色,一部分一部分完成对周围景物的模拟,直到全身和环境色融为一体,凭肉眼无从分辨。
高修他们目睹了这个过程,奇妙、震撼,这就是牡丹狮子装甲的拟态。
这时是黄昏,一天中光线对视觉影响最大的时刻,他们分散进入市区,边收集情报边向田绍师这种高级干部最可能出现的地方集结——莲花城,江汉最大的娱乐场。
贾西贝一个人走在渐暗的街上,总有人看他,不时有高级轿车停下来,拿出各种各样的东西引诱他上车,他机警地缩着、躲着,楚楚可怜的模样。
华灯初上,莲花城像一颗巨大的宝珠,镶嵌在繁华的裳江南岸,让它璀璨的不只是灯火,还有灯火下的酒色财气,所有说得出口、说不出口的物欲横流。
贾西贝走进去,华丽的大厅,衣冠楚楚的社团成员走来走去,他们看着他,像盯住雏鸡的老鹰,笔挺的西装背后,各有各的下流。
贾西贝走到前台,装作不会说话的样子,要来纸笔,笨拙地写下一行字,“十五岁,找买主,只要高级干部,”
然后递进去。
这种地方,有的是拉皮条的,前后好几拨人来叫他,报着各种各样的头衔和名字,直到听到田绍师三个字,贾西贝才捂着过短的裙子,踩着娇俏的小红鞋,跟着进入电梯。
金属门唰地合上,从此时开始,他只能自己面对田绍师,就像在北府的医院,他要独自面对小柳哥一样。
电梯在二十六楼打开,走廊上灯光昏暗,他被贴上号码牌,经过枪械探测和抽血化验,带进一间小屋,屋里有十几个和他一样的女孩,无一例外有一张漂亮脸蛋。
她们在聊天,有一句没一句,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来这里用自己换些东西。
她们提到最多的一个词是“第一次”
,田绍师喜欢处女,这让贾西贝感到厌恶,并着腿低下头,缩在角落。
突然,头上有人说话,贾西贝往上看,天花板正中的吊灯下伸出来一个扬声器:“2号、7号、9号、12号、16号。”
被叫到号码的姑娘站起来,贾西贝是其中一个,“把上衣脱了,”
一个冷冰冰的男声,像在橱窗那头挑选礼物的顾客,“撩起头发,转一圈。”
贾西贝愕然,脱……衣服?
真的有人脱了,2号、7号和12号,裸着上身在众人面前旋转,贾西贝不敢睁眼,索性背过身,胆小地捂住脸。
“16号,脱掉裙子。”
贾西贝摇头,脱了就露馅了。
“不脱,就从这里出去。”
贾西贝也不肯出去,这是唯一能接近田绍师的机会,他情急地咬住嘴唇。
“那么想进我的房间吗?”
贾西贝用力点头。
男人笑了:“那进来吧。”
贾西贝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人来拉他,他被架着胳膊带出房间,又上了电梯,这次是三十八层,兜兜转转,送入一间豪华套房。
屋里有一个男人在等他,穿着礼服衬衫,头发利落地拢在脑后,领结拆散垂在胸前,戴一架透明眼镜:“16号,你不哭我也会选你。”
贾西贝躲着他,小红鞋陷进厚厚的地毯。
“那种为了几个钱就脱衣服的女人,”
田绍师向他敞开双臂,“配不上我的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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