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不无道理,逐夜凉的目镜灯闪烁。
“要是真到了江汉……”
白濡尔轻笑,“好救,也不好救。”
逐夜凉明白他的意思,江汉没有打不穿的三重天,但有最严密的安保网和数以万计的骨骼军,还有来自全天下的高手。
“你的外装甲在哪儿?”
逐夜凉不瞒他:“成沙。”
白濡尔惊讶,竟然这么近,就在这条水路的下游:“路线你提前规划好了?先来兴都救我,然后去成沙拿装甲,再直捣江汉?”
对,如果不是岑琢被抓,他们此时正在为夺取成沙做准备。
逐夜凉规划的,何止是兴都到江汉这短短的一段路:“马双城把我救出来,背着我到鲜卑利亚取发动机,之后我在极北蛰伏了两年多,年初到沉阳,潜伏进伽蓝堂……”
认识了岑琢,跟他无所顾忌地斗嘴,为了骗他,哄小孩一样编出个“叮咚”
,那么真,连他自己都信了。
再然后,在翻飞的弹片和鲜血之间,他们萌生了一种东西,是人类和骨骼不应该有的东西,姑且称之为爱吧。
“然后呢?”
“然后,”
逐夜凉机械地描述,“在沉阳,拿回琉璃眼,出关到北府,得到左狮牙,向西去太涂,背上狮子吼,再到乌兰洽,取右狮牙,继续向西到兰城,夺回空行狮子,再向东南到兴都,救你。”
这等于在染社势力的边缘画了一个圈,白濡尔不得不佩服逐夜凉的战略思维,非常漂亮:“这些地方现在都是狮子堂的?”
“不,伽蓝堂的。”
当然,白濡尔狡黠地笑:“伽蓝堂就是狮子堂的。”
“不,”
逐夜凉再次纠正他,“所有这些地方,都是我答应送给岑琢的。”
白濡尔的笑容僵住了,这么多个重要城市,他说送就送,还是送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叶子,如果我说这些地方我要呢?”
“耳朵,”
逐夜凉警告他,“别把自己放在天平上称,称出什么结果,谁也不知道。”
愤怒使白濡尔苍白的脸染上了一抹鲜活的血色,但他不会真的跟逐夜凉生气,二十几年的感情,就像一个人的左手和右手,永远是一对。
“叶子,我出来,是要重掌天下的。”
逐夜凉知道:“我会送你上去,但刚才提到的这些地方,我答应过岑琢,”
他用一种懊悔的语气,“为了你,我已经把他骗惨了。”
白濡尔又觉得轻了,伤了一个人的心,就用几座城市补偿吗?
“我累了,”
他撩起长发,似有若无地擦过逐夜凉的手臂,“我去洗洗,等你上来。”
广目天王号他们都很熟悉,当年持国天、多闻天、广目天、增长天四大天王是逐夜凉亲自监修的,每一寸墙壁、每一片地毯,都带着过去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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