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板着脸说。
曾鲤仰着下巴,给她看了看。
那伤口虽然拆了线,却并未完全长好,看起来有些凹凸,肉和骨头里面大概有些软组织挫伤,长得突了一块起来,十分不好看。
曾妈妈检查后,眉毛都拧在一起,“这要是好不了,破了相可怎么办?”
“会好的。”
曾鲤安慰她。
“这几个月都别吃姜,还有酱油、辣椒、蒜什么的。
我给你炖的乌鱼花生排骨汤,对伤口好,喝完了明天我再炖。”
曾鲤笑了笑。
“你平时怎么就不能小心点?好端端的骑什么自行车?骑就骑吧,初中也骑车上学啊,怎么就摔了?还摔哪儿不好偏偏摔脸上。
你说你一个还没嫁人的大姑娘,要是真破了相,上哪儿哭去?白白喂了你二十几年的饭,怎么就没个长进?你要是早点给我打电话,我们托熟人给你找个好大夫,你……”
她唠唠叨叨地数落个没完。
“妈,”
曾鲤小声劝道,“你要不上去坐坐?”
人来人往的,邻居看见多不好。
“啊?”
曾妈妈的嘴停了下来,想起刚才号称自己很忙,“不了,我忙得很,哪有时间管你?走了。”
曾妈妈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东西递给曾鲤迈腿就走,曾鲤却叫住她:“妈。”
“谢谢。”
曾鲤说。
曾妈妈面色一滞,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回了一句:“少给我来这一套。”
曾鲤回去将热气腾腾的鱼汤盛到碗里,捧到嘴边吹着气,一口一口喝个精光,整个胃塞得满满的,全身都是汗。
电视里正在放一个城市的旅游介绍,她看着眼里突然有了种冲动,起身就去收拾行李。
她从来没有这么雷厉风行过,先联系旅行社,再打电话给李主任请了五天年假,然后落实机票和酒店,下午就走。
在机场,她最后一个打给艾景初。
拨号码的时候她的心都抑制不住地乱跳。
电话接通的时候,他还在开会,他们这个周末在本市有个研讨会,课题是A大牵头的,他有参与,所以一直都在忙。
“他走了?”
艾景初问的是于易。
“走了。”
“回家等我,我忙完就过去。”
他的声音低缓,很温柔。
曾鲤却说:“我想要出去走走。”
“那你去,一会儿我来接你。”
“不是,是出远门。”
她解释。
“去哪儿?你在哪儿?”
他的语气有些不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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