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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相信顾琦那个找书的鬼理由,说白了,不就是想看看老爷有没有私下给小姐留点银票吗?
“什么话?你以为我看上你这点破烂了?”
顾琦气得变了脸色,黑着脸训斥了奶娘一句。
他堂堂的国公府顾家二老爷,什么时候被别人当成乞丐了?
“奶娘放心,我们这点家当二舅看不上的。”
谢涵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打开了匣子。
匣子里的首饰一看就比较奢华,有双喜双如意镶嵌的翠花,也有红珊瑚金丝发钗以及掐丝点翠的转珠步摇,还有各种样式、材质不一的镯子、簪子、华胜等,都是扬州城里最时兴的。
母亲五年没有回娘家,她是一个庶女出身,嫁的又是一个寒门学子,因此去年冬天回去时想必也存了一番心思好好跟那些兄弟姐妹们比试比试,故而穿的用的都是挑最好的。
谢涵记得父亲当时还劝过母亲几句,说是没必要活给别人看,可母亲没有听进去,父亲也就依了她。
可惜,人不能和命争。
纵然母亲赢得了体面和脸面,可她却失去了人世间最宝贵的生命,到底还是成了别人嘴里闲谈的笑话。
想到这,谢涵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这一世,她不想去争什么体面和脸面,她只想远离顾家,好好地活着,好好地陪那个未出生的孩子活着。
“二舅,这是我母亲的遗物,你看看有没有你想要找的东西,还有,那是花梨木的是我父亲给我准备的,昨儿方姨娘刚拿出来的,我都没有看过。
东西都在这了,你好好找找,要是都没有,你再去书架和地上的画缸里再找找,对了,我自己还有一个妆奁匣子,司琴,你去我的梳妆台上把那个妆奁匣子也拿来。”
司琴听了也不言语,转身就拉着红棠跟她一起去把那个妆奁匣抱了出来,重重地放在了罗汉床的矮几上。
这个匣子都是她在打理,她知道除了几样小孩子的首饰没有别的东西。
而她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无声的反抗和鄙视。
顾琦无视了奶娘和司琴的反抗和鄙视,毫不客气地先把谢纾留下的那个匣子打开了。
他问过方氏了,这个匣子一直是她在保管,昨儿才刚拿出来,当时情形那么乱,不管是奶娘还是谢涵都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去打开这个匣子细看。
因此,他必须趁这个机会先检查一下夹层里到底有没有密信之类的东西留下。
谢涵见顾琦打开了匣子,略过了上面的那些华丽的珠宝首饰和那张一千两的银票,直接开始研究里面的夹层,她略寻思了一下,低头又吃起了馄饨,一边吃一边还问顾琦要找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
因为她知道她必须表现得毫不在意,这样才能打消顾琦的戒备和怀疑。
“二舅,你说出来到底在找什么,看看我们这里谁见过没有,就算没见过她们几个还能帮你找找,省得你一个人瞎翻不知要翻到什么时候去。”
顾琦找了半天,把所有夹层都打开了,什么也没发现,故而听了谢涵的话,倒是心有所动,想了想,把奶娘和几个丫鬟都撵了出去,自己坐到了谢涵对面。
“涵姐儿,跟二舅说说,你爹有没有单独给过你别的东西让你保管,或者说有没有告诉你他有东西放在别人手里?”
“二舅,昨儿你不是也听我爹说了,我家的房契地契现在都在高叔叔手里,高叔叔不是当众拿出来给大家看了吗?我手里的东西都在这。”
谢涵努了努嘴,示意矮几上的这几个首饰盒。
“我说的不是那个地契房契,是别的东西,你细想想。”
顾琦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柔声问道。
谢涵摇了摇头,“我不记得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对了,要说有,就是那经书,你见过的,上次父亲让我抄了一遍烧给我娘,这次我爹又说让我在他做法事时再抄一遍烧给他,你要的话我找你给看看?”
“不用了,我要的不是经书。”
“不是经书,那还有什么?对了,画,我爹给我画的几幅画,你拿去装裱的,昨儿刚拿回来,好像还在我爹的房间里,那些画我必须得留下来,那是我爹给我的念想。”
“也不是那些画,我问的是别的,别的,就是密信之类的东西。”
谢纾说完盯着谢涵的眼睛。
因为他思虑再三,那些东西谢纾不太可能会直接给谢涵,那太危险了,因此很有可能是藏在了什么地方或者是放在了某个人手里,然后谢纾再给谢涵留一封密信或者是交代这丫头几句话。
可他问了半天都不得要领,只好直接把密信二字说了出来,他想看看谢涵到底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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