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眼前这张和爱妻有几分相似的小脸以及比自己还聪明几分的头脑,谢纾又犹豫起来。
罢了,就当给孩子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交代,万一女儿的造化强过他呢?
谢涵见父亲几次张嘴又闭上了,显然还是有话要说,“爹,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女儿晓得轻重的。”
“孩子,爹现在要你记住几句话,爹在你枕头边的书里给你留了一个谜语,能不能解开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记住一点,这件事千万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还有,即便解开了,你也别太着急去寻找答案,最好是等你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再说,你是一个聪明人,爹希望你能明白爹的意思。”
“女儿明白,女儿绝不会让自己立于危墙之下,更不会去做以卵击石的事情。”
谢涵郑重承诺。
因为她明白,这个谜语的谜底肯定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要不然父亲不会如此犹疑,不会如此郑重,更不会叮嘱她不要告诉任何人。
只是,这到底是什么呢?
是跟何昶的贪墨有关,还是跟父亲这些钱财来源有关?
谢涵不傻,她默算了一下,父亲出身贫寒,母亲的嫁妆也不丰厚,顾家庶女出嫁陪嫁只有二千两银子,可短短的十年时间,父亲居然积攒了一笔不菲的家资,联想到父亲的官职,她很难不往那方面想。
可是父亲不说破,谢涵也不能再追问。
她相信凭自己的聪明应该能找到答案。
谢纾见谢涵体会了他的深意,欣慰地笑了。
接下来他又问起了谢涵在顾府的一些生活细节,而谢涵则挑能说的说了一些,不知不觉,父女两个便聊了一个快时辰,直到方姨娘回来,谢涵才离开。
回到自己住处,谢涵把人都打发走了,拿起了枕头边的书翻了翻,这是一本《全唐诗》,上面有不少谢纾的注释,谢涵检查了一遍里面没有夹带什么的,便打了个哈欠,把书放下了,和那本《乐府诗集》一起放到了里间的书架上,随手从书架下拿起了一本《论语》回到了床上。
次日一早,谢涵洗漱过后,交代奶娘和司琴几句,带着司棋正往外走时,红芍急匆匆地追了过来,“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谢涵没有回答,看了司棋一眼,司棋抬起下巴白了红芍一眼,“这是谢家,难不成我们小姐在自己家里转转还要跟你报备不成?”
红芍自知自己说错了话,忙陪着笑说:“婢子不是这个意思,婢子因为昨儿因为初来乍到,外加旅途劳累,所以今儿起晚了,早上没有服侍小姐起床洗漱,是婢子的错。
这样吧,司棋妹妹早上伺候小姐半天了,昨晚又当值,只怕没睡好,不如这会去好生歇歇,今儿一天我和红棠当值。”
红芍知道昨儿回来之后谢涵已经去见过谢纾了,可那会她根本跟不上谢涵的脚步,加上旅途确实也劳累,自己的住处还得她们自己收拾,实在是抽不出功夫来,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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