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带你去买几身衣裳。”
宋阙道。
言梳的道行太低了,基本的法术都不会,能变成人也是走运,正好宋阙对她吹了三口仙气。
她现下的身体如常人一般,冬日怕冷,夏日怕热,自己不能以法术调节,只能多穿些。
言梳本不愿出门,一听是去买衣裳便高兴地几步跳到宋阙身边,抓着他的袖子晃了晃道:“我想买裙子!
那日我见到一个姐姐穿的裙子可好看了,是红色的!”
“可以。”
宋阙垂眸看了一眼被言梳抓住的袖子,轻轻抽了抽没抽回来便不管了:“但得先买两件袄子。”
两人还没走出客栈,迎面便碰上了个熟悉的面孔。
唐九一身暗黄色的衣裳,衣裳外套着一件狐毛领的白袄,腰上挂着玉佩香囊,来时匆匆带着一股屋外的寒风,还有松木的香味。
他一手撑着伞,油伞上结了细细的水珠,另一只手上提着个食盒,食盒外头罩着棉罩,罩子上绣了锦糕坊三个字。
言梳见到唐九才想起来这人,便道:“是你呀。”
唐九一眼便看见了言梳,见言梳与自己打招呼,便笑着抬手晃了晃食盒道:“是我,先前答应了姑娘要来青龙客栈找你出去玩儿的,结果家中有事耽搁了这么多日,这不,一得空我就买了糕点给姑娘赔不是了,是海棠酥。”
言梳本就想吃海棠酥,一听唐九买来了,本想伸手去接,手才一动她又缩了回去,眨了眨眼后道:“无功不受禄,我不能平白要你的海棠酥。”
唐九看了一眼她抓着宋阙袖子的手,便道:“是在下先失信于姑娘的,这是赔礼。”
言梳朝宋阙看去,心想唐九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可她又觉得这食盒不能接。
她与唐九不过见了两次,每次都收人家的糕点,吃拿别人的心里总归不踏实,想吃她可以自己买。
唐九见言梳不说话又看着宋阙,便转了目标,似乎是这才看见了宋阙似的道:“在下唐九,京都盐商唐家长子,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宋阙。”
宋阙只给了个名字,并未自报家门,唐九眯了眯眼,伸手招了客栈里的人过来,将手中糕点递给对方道:“送到言姑娘的房里去。”
而后他站直了身子,问言梳:“言姑娘这是打算去哪儿?”
瞧样子,他是打算跟着了。
言梳笑盈盈地挽着宋阙的胳膊道:“师父要带我去买衣裳。”
“这么巧,我也正要添几件冬衣,顺路着呢。”
唐九的谎言也就只有言梳看不穿,他的身份自然有手巧的裁缝上门量身定做,何须亲自去成衣铺看衣裳。
既然顺路,言梳也不好让人家别跟着,她与宋阙撑着一把伞,唐九厚着脸皮跟在旁边也不嫌尴尬。
三人中原先言梳应当是话匣子,今日唐九在,倒显得没有她插嘴的地方。
唐九问了宋阙好几个问题,打听他的身份背景,宋阙脸上的浅笑没收,不紧不慢地回答了他。
唐九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宋阙是从很远的西南侧过来,若在郢国的国土上看,应当是海召,那处临近海边,已是郢国西南方最远的城池了。
“宋公子家住的那么远,来京都做什么的?”
唐九又问。
宋阙一时没有回答,似乎在认真思考他的问题,反倒是言梳开口道:“来玩儿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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