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的桃子还未吃上嘴,便听见门外家丁大声喊道:“老爷!
夫人!
大少爷回来了!
大少爷回来了!”
金夫人手中的桃子滚落地面,她连忙起身,险些闪了腰,金老爷扶着她道:“夫人慢些!
风儿回来了我让他来见你,你可别动了胎气,再过一个多月就该临盆了。”
京都里有许多人都说金夫人是老蚌生珠,金世风回来时也听了许多,他充耳不闻全部无视,一路风尘仆仆跨入金家大门,并未第一时间去见金老爷与金夫人,还是金老爷特地去他的院子里见他的。
金老爷见到金世风时,金世风就坐在房内,手中捏着一个香囊,那香囊是府里丫鬟佩戴的样式,而挂在金世风床头的那个,是玉棋的。
“风儿回来啦?玉棋没和你一道吗?”
金老爷道:“我这就让人把玉棋接回来,风儿你也太任性,总丢下她。”
金世风闻言,握着香囊的手逐渐收紧,眼眶微微泛红,深吸一口气喃喃道:“是,我总是弄丢她。”
金老爷一顿,也不知要与金世风说些什么好了,自金夫人有孕之后,金世风便离家大半年,父子之间也有了嫌隙。
金世风忽而起身,拿起行礼收拾起衣裳来,又不顾金老爷的脸色,对外招呼了两名丫鬟与他一并收拾,其中不少是玉棋曾经留在这儿的。
“风儿这是又要出门呢?”
金老爷叹了声:“你娘马上就要临盆了,你在家多留两个月吧。”
“那是你与娘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我留下来做什么?”
金世风说着,不顾金老爷的脸色道:“其实你们有了第二个孩子也好,你们好好培养他,我也不打算再回金家了,不过爹你放心,我不是彻底与金家断了往来,我会承诺以往说过的,将金家发扬光大。”
“风儿你……”
金老爷没料到金世风会说这般绝情的话,回想起金世风重病的那几年,他与金夫人一直都在瞒着他吃药怀孕,金老爷便觉得心中有愧,于是问道:“风儿你要去哪儿?”
金世风将那攥在手心的香囊放入怀中,目光沉沉地望向床面鸳鸯戏水的绣纹,这床被子是他与玉棋大婚当日铺的,后来一直都是玉棋住在这个房间里,他在外花天酒地不着家,也从未睡过这张床。
现下想来,金世风只觉得这是玉棋对他的惩罚。
也是,诗文里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可他做了那么多错事,不是回头了就必然会得到原谅的。
“爹,你知道玉棋原是哪儿的人吗?”
金世风问。
金老爷道:“听卖她的那个妇人说,她原是云登国的人。”
“嗯,我想也是。”
金世风的话叫金老爷云里雾里,等丫鬟收拾好了东西,金世风顺便带了几张银票,离开院子时对金老爷道:“我去云登国了,与您报备一声,恐怕短时日内不会回来了。”
“你去云登国做什么?!”
金老爷大骇,去云登国别说是短时日内,恐怕一个来回至少也得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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