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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句毫无温度的诛心之词,从他嘴里继续道出:“有人想利用我的手杀了你,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打算的,但现在,我改主意了,我忽然觉得,让你这么窝囊的活着,一辈子忏悔,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
……
把守閜庄的兵力撤了。
刚出来,霍桑知一声令下,周围将閜庄包围个水泄不通的死士也撤离了个干净。
他阴鸷的视线最后扫了一眼背后的府邸,一脸冷酷的回头,温召坐在马车上,正掀了帘子看他,见他一脸郁郁寡欢的走过来,就问:“怎么一脸的不开心?”
霍桑知没骑马,身形一跃就上了马车,温召错身让他进来,他身上带着一股寒意,不知不觉,又是一年寒冬到来。
霍桑知低眉,视线落到身前温召的身上,他此时正擒过自己的手掌,在手里磋磨。
“手怎么这么冰啊?”
温召拿着他的手,微微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呼出暖呼呼的湿气。
霍桑知感觉手心有些痒,但没缩回去,只是在他搓的热乎了放开手后,伸手刮一下他鼻子:“一个人从蛮荒跑到徐州,胆子大了,路上万一有个好歹?……”
他一顿,闭口,把后边不吉利的话吞回去。
温召扒开他的手:“既然怕我坏事,你就该提前告诉我你的计划,免得我放心不下……”
他说着,就移开目光侧身坐去马车另一侧,他心中恼恨的很,一点忙没帮上,还差点捅了娄子,越想越是委屈愧疚,复杂的想法杂糅在一堆,跟毛线似的缠在一起,也分不出个对与错。
情绪上来时,又想到霍桑知时隔几个月寄回来的八字信,反而又恼怒的很。
“反正,你向来有主见,你是个大人物,做事也用不着跟人解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是谁不重要,我就不该来管你的事,就当一条乡下的野狗,你高兴了回来逗一逗,不高兴了几个月不回家,我不管你才好呢,免得好心办坏事,还成了你的累赘……”
“你在胡言乱语说些什么?!”
霍桑知罕见的怒气外漏,那瞬间真是气的太阳穴都一突突的跳动,他抵眉:“我便苛责你一句,你就拿这些话来怼我?哪有人拿狗来比喻自己?你平日里看着乖巧,怎么想出来这些糟践自己的话?!”
他呵斥的声音重了,外边马车都停了,风稚赶着车在外边疑问:“少主?”
都说人前不训妻,霍桑知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继续走,没你的事!”
马车又才徐徐前行。
马车上,气氛并非有所回还,反而越发僵持。
温召坐在距离他最远的位置,独自沉思,他不过来,只能霍桑知过去了,便非得贴着人坐着,见温召要起身,他眼一凛,手一重,拽着人坐回来。
顶着阴沉的眼,一手重重捞在温召的后脑勺上,逼迫的人与他头额相交,视线相对。
只是轻轻的贴着,有关哥儿困顿羞恼纠葛煎熬尽数被霍桑知知晓,那源自夫妻间从一开始就没有过的坦诚,霍桑知的读心术,给他制造了很大的便利,对于自家哥儿,他了如指掌,也就不需要多问,他打着为了哥儿好,不想把哥儿卷进来的想法,便忽略掉温召渴求关注到他的目光。
他确实是肆意妄为,对于自家哥儿有些薄言寡意了,便是因着这层“见外”
,让哥儿心思辗转,生出许多别样的担忧和忌惮,也不怪温召会如此想,连霍桑知的好友勒新,骨子里也觉得霍桑知此行,纯属泄私愤,定要闹得天下不安生。
霍桑知这个人,性子实际是有些骄纵凉薄的,若非他在意之人,谁的话也听不进,倒是今日在哥儿这里看清他是个什么样的混账羔子。
“对不住,让你担心了。”
霍桑知抵着他的额头脸颊,又歪了头去亲了亲温召吹下去的鼻子眼睛。
温召被捉着后脑勺,就只能歪着头,睫毛煽动,清眸如水,嘴上抱怨:“你每次都这样说,但转过身又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压根不跟我商量的,你既然没把我放在心上,以后也别事事来管我,我们各过各的,等回去,你就搬回你的璃月山庄,我保证不再管你的死活。”
如何就严峻到要分居的地步?
霍桑知淬了火光的眸子微压下来,干脆堵住了那人喋喋不休的小嘴,许久分开,霍桑知霸道的说:“搬回璃月山庄可以,但分居,你休想。”
温召轻哼一声,被人在怀里囊成一团,两人团颈相交,发丝气温纠缠在一起,
温召听到霍桑知舒服的喟叹一口气,徐徐说道:“出来一趟,我也逐渐厌烦这种阴鬼计谋,往后,就在蛮荒守着你,安安生生过日子,哪里也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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