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何处逃?”
时雨秀致的一张脸上甚是阴沉,“你想逃也无妨,他多半不会追究。
我元灵半失,逃了也如废物一般。”
“你先前不曾丢下我,我又岂会弃你于不顾。”
绒绒说着,忽而掩嘴一笑:“没想到你厚颜起来,连我都望尘莫及。
那声‘主人’叫得……真真日月可鉴。”
时雨咬牙,“你是女子之身,尚能以色媚之,他或许吃你那一套。
我却无断袖之好,落到那种田地还能怎么办?无事,且徐徐图之。”
绒绒岂能不知他言下之意。
她六百多年前在玄陇山偶遇孑然一身的时雨,两人一见如故。
后来她慕长安繁华暂居于此,时雨也留了下来,说是投靠于她,其实她这里虽仙妖魔怪无所不有,众人却心照不宣地唯时雨马首是瞻。
时雨术法玄妙,心思缜密深沉,从不曾居于人下。
以他心性,今日遭此大辱,日后必定会百般寻找机会报复于那白乌人。
“我也觉得他待我还不算太坏。”
绒绒听时雨说那人“吃她那一套”
,不由有些窃喜。
以阿九的姿容在那人手下尚且讨不到便宜,可见他更中意于她。
什么“不喜毛绒绒的畜生”
,都是口是心非!
她幽幽道:“你瞧见了吗,他那副样子还真是讨人喜欢,只可惜心性太冷,下手又狠。
唉!”
时雨对绒绒至今未消的“邪念”
感到匪夷所思,一手扶着廊柱,无力道:“你下回还想送死,千万别再将我牵扯进来。”
绒绒也不过有心无胆,很快藏起绮思,她问时雨:“你可知白乌氏一族的根底?”
时雨勾唇,笑容中意味不明,“焉能不知,不过是上天的刽子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