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钱财事小,我被针扎和放血的地方现在还疼!”
“闭嘴吧。”
……
谢臻终于不再说话了,疲惫地阖上眼。
灵鸷拿起他枕畔的长生,一圈圈卷缠在手中。
长生握把上的两行刻痕历历在目,皆是前世过往。
从前他俩比试武艺,谁输了就在自己那侧划上一道印记。
灵鸷唯一输给阿无儿的那次,其实是他故意相让。
时雨早已料到,所以他曾“好心”
地提议:反正谢臻再也不能打败灵鸷,不如换种玩法——谢臻每死一次,就在上面添上一道。
那个孽障总是不断地提醒着灵鸷,他和谢臻不是一路。
鞭子能“长生”
,人却不行。
灵鸷本不放在心上,事到临到他才发现,自己反而是勘不破生死的那个,竟落得要谢臻插科打诨来宽慰于他。
也说不清这到底对谁更为残忍。
“想不到沾上了那古怪的火,长生还能丝毫无损。”
谢臻忍不住又嘱咐了一句:“日后我若再入轮回,你且替我好好收着它。”
“空心树枝是至刚至柔之物,有流水之韧,金石之坚,能百炼不伤。
长生以它鞣制而成,岂止不畏天火。”
灵鸷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抽出伞中剑在鞭子上一抹,果然只留下淡淡痕迹。
“哎哎,别呀……”
谢臻心疼得垂死病中惊坐起。
灵鸷将谢臻按回枕上,“小苍山遍野皆是此物,纵然毁去,我为你重做便是。”
谢臻讨回长生,放在灵鸷够不着的地方,转念一想,又质疑道:“这空心树既如此坚韧,你们怎能将它采下?”
“空心树身形似松柏,枝如蒲柳,三百岁方有花期。
开花它前与寻常草木无异,美则美矣,却无用途。
唯有将树心掏空,方能无坚不摧。
我族人会在花期之时挖出长熟的树心,七日之后整棵树逐渐失去颜色,从此水火利刃难伤。
这七日便是最佳的采集时机。”
刚才起身那一下让谢臻有些脱力,他听了灵鸷的解释,叹道:“东西是好东西,只是听来十分残忍!”
“此树有花无果,花期极短,有时一夜之间皆付凋零。
若不能在花期过去前掏出树心,迟早也会枯萎而死。”
“去心方能长活……有意思!
这么说来,你族人岂不是坐拥无数好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