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何太太就笑道:“陶太太赢了钱,当然不觉得饿。”
大家都笑起来,三小姐就笑着回过头去吩咐李妈:“去看看,若是尹小姐回来了,就请她过来吃饭。”
李妈答应着去了,上房里依旧打着牌,三小姐下手坐着是徐统制夫人,徐太太就问:“这位尹小姐,是不是就是昨天和六少一块儿听戏的那位小姐?”
三小姐笑了一笑,并没有答话,何太太就说:“听说很美丽的。”
另一位翟太太笑道:“六少的女朋友,哪一位不美丽了?”
三小姐抿嘴笑道:“反正我们家老六还没有少奶奶,所以他交什么女朋友,也是很寻常的事。”
正在说话间李妈已经回来了,三小姐随口问:“尹小姐回来了吗?”
李妈答:“回来了。”
又说:“我去时尹小姐正上楼去换衣裳了,倒是六少在楼下,说叫太太不要等尹小姐吃饭了,他请尹小姐吃晚饭呢。”
三小姐听见慕容沣来了,不由问:“六少还说什么了?”
李妈答:“六少并没有说别的。”
三小姐想了一想,觉得还是不要去打扰那两个人,于是就叫厨房先开饭了。
本来女人的心里,是最好奇不过的,在席间徐太太就忍不住问:“看来这位尹小姐,到底是不同寻常。”
三小姐笑道:“寻常不寻常,哪里说得清楚呢。”
她越是这样含糊其词,几位太太倒觉得越发肯定,在心里揣磨着。
这种事情本来传闻得最快,而且慕容沣连日里请静琬看电影、跳舞、吃饭,两个人形影不离老在一块儿。
他的行动本来就有很多人瞩目,更是瞒不住人。
静琬因为有事相求,何况慕容沣一直待她极为客气,所以并不敢十分推辞。
她为着许建彰的事牵肠挂肚,忧心如焚,所以总是打不起精神来玩乐,慕容沣于是想着法子想博她一笑。
为着她想学枪法,这日特意带她去大校场上打靶。
徐治平本来因为驻防的事来见慕容沣,在督军行辕等了许久,才知道慕容沣到校场上来了,只得又坐了汽车到大校场来。
那校场是慕容宸在世时所建,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平整白条石铺地,原为检阅时用,平常也用作卫戍的射击练习场地。
因着慕容沣在这里,四面都放出岗哨,隔不多远,就有卫兵背枪伫立。
徐治平老远看见城墙根下立了靶子,沈家平在一旁,替慕容沣装好子弹,慕容沣接过枪,对静琬说:“这种枪后座力要小些,但是手也得稳。”
他本来自幼在军中,从小就把玩枪械,一扬起手来,只听“砰”
一声,那边负责看靶的人已经欢呼了一声,嚷:“红心!
红心!”
他就将枪递给静琬:“你试试吧。”
见她用一双手握住了枪,低头替她看着准星:“低一点,再低一点,好,开枪。”
静琬虽然有预备,可是扳机扣动,后座力猛然一震,手里的枪几乎就要拿捏不住,慕容沣伸手替她拿住了枪,回头来见着徐治平,方打了个招呼:“徐叔来了。”
徐治平倒是规规矩矩行了礼:“六少。”
慕容沣问:“徐叔是有事?”
徐治平说:“从去年冬天,俄国人派在铁路沿线的驻军,越来越多,前天俄国人又说要增加驻防,依我看,这帮俄国佬没安好心,咱们得有个防备。”
慕容沣嗯了一声,说:“那徐叔是什么打算?”
徐治平道:“应该增兵望承铁路沿线,防着俄国佬玩花样。”
慕容沣说:“承州的驻军集结在余家口至平阳,若是调兵北上,对颖军的防守可就要减了。”
徐治平道:“颖军正跟姜双喜的安国军打得不可开交,南线一时无虞,眼下正好抽兵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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